情感小小说：情人最原始的激情究竟源自于什么……

（节选自新近创作的小说《梦未央》）

1

出门的时候，小彩身上怅然若失的样子欲渐浓重了。恍惚一下，她从台阶上踏空了，扭到了脚。我搀她上车，她的整个身体都完完全全地靠在了我身上，她的味道企图要俘获我，而我的阵地也不知道还能坚守多久。

驶上绕城高速，我又打开了所有的车窗，现在，我只能借助外力的作用来搅乱这场战争。

突然间，电话响了起来。我听到了静怅然若失的声音。一种几乎是从未有过的嗓音，凄然但却温婉，无助而又含情。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她只是问我能不能过去。

看着身边有着同样怅然的小彩，我有些犹豫。不过，当思维淡出阑珊夜色的诱惑之后，我还是选择了静。我把小彩留在家里，把钥匙也留给了她。如果小彩真真正正地爱上了我，我想冰冷或许会缓解将来可能出现的那种慢性病。

我又驶上了跨江大桥，她的意义在我的心里又一次深刻了许多。她或许并非是一个contortionist，但为了满足她的欲望，这个劈叉，她演绎得还是相当专业的。我不得不惊叹她这种孜孜不倦尽职尽责的敬业精神。

2

静穿了件华丽的丝制睡衣，面颊温润，秀发整齐，身上散发着一阵阵淡雅而清爽的香味，成熟高雅之中显尽淡泊缥缈，表达着一种充满个性的清新脱俗，不知她是用了哪款别致的香水。她不会趿着拖鞋，更不会光着脚。一直以来，她都会在任何地点保持着那种严谨的高贵与优雅。不过，在刚刚为我开门的时候，柔和得有些过于苍白的灯光从一侧照到她的脸上，让我发觉到了她想要隐藏的那种极度的疲倦。

她为我准备好了宵夜，熄掉灯，在烛火中，她为我倒了一杯Remy Martin。我们面对面坐在那张长长的餐桌的两头，彼此沉默着。手中这杯半透明的液体在烛光的掩映下呈现出一种微微惨淡的色调，呼吸到的是浪漫、是情调，喝下去的，或许是感伤，是忧愁。烛火摇弋，透过这种弥散着沉静的欲望之光，我找到了感觉。

我的思维就是跟着这种感觉，在充满了欲望的感知之中，抽象出梦幻与迷醉，如果推理的形式正确，那么结论就是在快感的感召下的冲动。

柔媚的光线洒在我们彼此的脸上，似乎是我们情爱的媒介，我们就这样相互感受着，相互融合着。空间在转变，时间也在改变。

3

很冷静地，很镇定地，静突然对我说，我们一起住吧，你搬过来。

烛火带着暖意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绯红，黑暗笼在四周，烘托着她的沉静。窗外有风的痕迹，静谧在运动之中显得让人窒息。等待或许是思考，或许是默许。我放下酒杯，默默地看着静。

缓缓地走过来，她坐到了我的腿上。弯下她那长长的脖径，我们开始了一段炽热而又空洞的French Kiss。

窗外起了风，响了雨。一切仿佛都是在我们双唇接触的那一刹那发生的。记得，我们分手的时候，也是个雨夜。在透着雨的长廊下，我吻着她，她有些犹豫，不时地，她会推开我，但紧接着，她又会扑回我的怀抱。斜风吹动着雨丝洒到了我们身上，微弱的寒意中，我们的唇在抖动。雨水滑到脸上，我们不知道，那会不会是泪水。当她踩着水跑去的时候，我才深深地体会到她留在我唇上的温度。

或许，A kiss is still a kiss。所以，刚刚才说它空洞。它沉淀着痛的记忆，凝聚着冰冷的经历，不曾有结果，所以，它会变得苦涩。

4

外面的雨声愈渐大了起来，点点滴滴，似乎是在敲打着我们的心灵。我不相信，我们之间的空气永远都是苦涩的。我想留下雨的清爽，但要屏蔽她的冰冷；我要得到火的炽热，但绝不接受它的炙烤。静的呼吸频率在改变，吻——到了顶峰。她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肩头，她的指甲，隔着衣服已经刺破了我的皮肤……

当我们带着浓重的喘息声从地板上爬起来的时候，外面的风雨已经趋于宁静。我的脸上应该露出了一种不安的幸福，而静的脸上则是写上了一种酣畅的憔悴。暴雨过后的清新洗刷着我们，默默地坐在地上，我们对视着。

唇上还留着甜丝丝的味道，沸腾的血液让我的全身都在肿胀着，迸发的那一瞬间，一种突如其来的微弱的惶恐由下体窜上了神经中枢，沿途播种着一股股痒痒的顺畅与轻松，伴随着微微的麻木与痉挛，一种贯穿上下的美妙香甜如同风暴一般迅速地席卷了我。回顾之时，余味犹存。过去时和完成时都不重要，我更关心的应该是进行时和将来时；罪恶和道德在这里不会成为概念，更甚至不算是个语词，激情与快感才是萦绕在周围的永恒主题。我在构思着接下来的打算，我相信，静也如此。

5

她不曾离婚。

她会在顾虑中痛苦，会在罪恶的爪牙下胆怯。她有理性，所以，置于毁灭之中，她才会重塑。

游移在自私与悲观的交错中，空气永远都是夹杂着死亡的一种沉闷。

我……我想要告诉她，我们将住在一起。但我只是淡淡地说出了那一个字，她的表情，在憔悴中，露出了忧郁。我会理解她的顾虑，会同情自己的恐惧，我也会铭记曾经的痛苦，但我不能拒绝的是芬芳和甜蜜，不能拒绝激情，不能拒绝性，更不能拒绝——爱情。

雨果说，爱情就是最可爱的痛苦，爱情就是最忧郁的幸福。爱情是一个场，在以它为中心的这个四维空间中，混乱的感觉和概念超越着时空，相互碰撞之下，在痛苦之中，或许会产生激情。不过，幸福是一个永远也取不到的值，它不是极限，不是回归，没有方向性，它被遗落在某个角落，只有偶然能把它拾得。

说明：文中，“我”最深爱的人就是静，但是我们之间想来只有精神上的交流。初试云雨是一种什么感觉，根植于精神上的快感是否更具备激情。

（此文为本人新近创作的长篇小说《梦未央》中的片断，正在出版过程中，严禁任何意义的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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