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小小说:遵从父母的80后婚恋遗恨终生……
(节选自深度情感小说《错回首》) 连载九十四
这是一部处处透露着绝望情绪的作品,就如同那个摄人心魄的旋律《黑色星期天》。爱情本无尚,然而却在现实之中变得肮脏且低劣,令人绝望。
深陷物欲世界的钢管舞女小彩,背负着被罪恶被仇恨严重扭曲的美丽心灵,怀揣着对爱情对现实刻骨的憎恨,在毁灭和对抗之中,寻求最终的救赎。
4
父亲突发脑溢血,清晨晕倒在洗手间。
从母亲惊魂未定的声音中,我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打车去了医院,母亲正坐在急诊室外的排椅上低泣。她说,父亲彻夜未眠,喝了一整夜的酒,两瓶半白酒,他从来也不可能喝那么多酒。
光线惨白,走廊里静寂逼人,而清晨所特有的那种咄咄寒气俨然在加剧着空气中的脆弱与冰冷。我被一种阴暗的沉重情绪所胁迫,一时不能言语。
渐渐地,母亲抽泣的声音变大了,她用一种疼痛的口气对我说。如果父亲怎样,我们都不能原谅自己。
看得出来,她恨透了我,也恨透了她生活的这个现实世界。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情节是我必须从脑海之中跨越的,我绝对要坚强且自私地继续下去。但是,我做不到。我轻声对母亲说,如果父亲这次没事,我愿意顺从他的想法。之后,他愿意如何安排,都无所谓了。
母亲还只是在哭。一直在哭。
几个小时以后,一阵嘈杂,父亲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
母亲和我都松了口气。但医生说,还要继续观察。而且,不确定病人要昏迷多久。
在病房里,看到父亲身上被数不清的管线连通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仪器上,我很难解释自己内心彻痛背后的冰冷与绝望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甚至有一个时间,我希望能把过去自己所坚定的一切一切统统推翻,然后踩在脚下,仅作为一种更正的态度,而绝非发泄。
父亲醒来,我也希望他不再怨我。
母亲一天没有吃饭,只是不住地用纸巾擦拭眼泪。之间,她只是毫无表情地表达着这样一些意思。父亲一生正直,有违原则的事从来不做,他有一颗宽大的胸怀,利益上的一些东西他从来都看得很淡。
是的,我明白。循规蹈矩是他们这一代人的美德,仅为了这一点,他们可以忍受一切苦痛、悲哀,甚至是不公平。从16岁到建设兵团,算起来,父亲工作得有四十几年了,可现实怎么也不可能对得起他这四十几年的劳苦岁月。在教学一线工作多年,可老实本分勤勤恳恳的他总是与职称、晋升、劳模、先进这些东西无缘,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能都明白要如何攀爬着做个团委书记之类的,可是他还是吃着粉笔灰呕心沥血地对着一块绝望的黑板。或许,唯一可以让他们这类人聊以*的便是学生那微不足道的惦念。
可是,有如此这般胸怀的人,竟会为了一些本就无所谓有无的东西郁结于心,这让我很难解。
父亲醒来已是次日的清晨,神态表情都很坦然。他冷冷地望着我,眼神睿而有力,似是一种强烈的无声斥责。他使足力气对母亲说,回去休息吧,我没事儿,就是,喝得多了一点。
但是始终,他都不肯理我,显然,他还不肯谅解我。
医生过来简单看了看,之后第二天又对父亲做了一系列全面的检查。终于是因为送来的及时,未酿成严重的后果。
一个凶险的突然,但好在结局能让母亲和我轻松许多。不过,至今我仍然相信,这次事件已经直接地改变了我生命的轨迹,大概也是从这时起,我的信念或者说是信仰开始逐渐地被自己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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