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小小说：给高考学子们说说高考的真相，也说说社会的真相……

廿年一段书剑恩仇

——写给正在高考的莘莘学子们

首先说，我是写小说出身的，但是很多年不写了，包括这种文章。

每年这个时候的朋友圈，大家都在刷高考，不管跟他有关还是无关。看不下去了，所以，又写了这么一篇文章。

高考于我，接近二十年了。在那之前，我就在写小说，也发表小说。当年写了一本小说叫《雨季悲歌》，就是08年出版的《雨痕》。只可惜后来，我高考了，韩寒出名了。

一卵用

我先说后来，后来的某一年，研究生考试，五百分满分，我考了将近四百五。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还被迫在某事业单位上班，拿一个月只够买菜的工资。我们单位跟我一起的同僚，有职专毕业的，而再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们的升迁真还比我快。所以后来，我说，去你妈的事业编。然后辞职了。

这句台词是真实的，且在我的电影《阡陌》中，原封不动呈现，当然，审不审得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学历是没有什么鸟用的，我的例子不是个例。身边有多少高学历的人，甚至有多少学历能力兼备的人，毕业找不到好工作的；反而学习不行工作能力不行甚至人品也不行的人，毕业之后被安排得很好，一路火箭升迁，年纪轻轻就坐到很高的位置上，大有人在。这种事例我身边，你身边，大家的身边想必都太多太多了。不过，这些不公的现象，大家总是在各种回避，我之前有一个很好的兄弟，一直都说我很愤青啊。而且一直贬低我说，混不好，只能说是你自己不行。

我也一度反思自己，也一度这么认为，也一度很消沉，直到接近十年之后。二零一五年，我到了中影集团，其实只是中影集团下面的二级单位。但是，突然之间，我找到了存在感。我们老大是个能量很大的人，接触的人也个个能量很大，可以真的说是往来无白丁。跟当时的老大工作，很开心，很有成就感，也得到了业内一些大佬还有业外一些更大的大佬的赞誉。于是，某场合，我问及一位老师（正部级），老师说了一句话，真的可以说对我的生命，意义很大。

什么话呢，后面再说。

之后，机缘巧合，贵人相助，我跟了周董的项目，就是后来的《靠谱兄弟》。

这说的是后来，回过头来说当年。

这篇文章写得有点像电影剧本了。时间是打乱的。但是，当年，我并不是这么写作的。

当年我写了一部小说，叫《梦未央》，到现在还没有出版。每次到马上就要出版的时候，总是各种问题，且不说来自于审查的问题，单说观念的问题，恐怕阻力来自于，不符合普通人的价值观。很多人看了之后，会受不了。当年曾经有一个编辑跟我说，她会通告出版业内所有人封杀我，至少是封杀这本叫《梦未央》的书。

我扯得不远，这个也跟高考有关。书剑恩仇，这都是书的事儿。

为了高考，我放弃了写作。整个高三都在学习，就像一个傻逼。为什么这么骂当年的自己呢，因为除了写作，好像我失去的，还有爱情。

那一年的春天，莫文蔚《盛夏的果实》飘满了校园，春夜微风轻浮，暗影含香，我们就这样，爱了。当年男生骑的自行车，都是那种没有后座的，所以她坐在前梁上，我们靠得很近，她回头看我，露出一个真实的笑靥。

后来，有种说法，女生们于是都喜欢坐在宝马车里哭。但是，当年她坐自行车上的这个笑，于我，却是最最珍贵的。这是一个男人无论多么有钱无论身边有多少女人都无法获取的。

但是，高考，却让我们丢失了这种珍贵。

虽然我是一个傻逼，但责任不全在我。某一天，就在我们的校园里，我们牵手看月色，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长裙，有点惊艳。因为那个年代，不论男女，多数都还是穿校服。不过，我们亲吻过后，她说，咱都好好学习吧。

是啊，好好学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害了多少人，至少是害了我们。

尤其，当多年之后，我们发现，学习，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二趁着年轻，干自己认为对的事儿

高考，改变人生的时代，知识改变命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这个身边的例子就太多了。说说很身边的例子吧。

有这么一位哥哥，只是中专毕业，后来就爬到了某国企的高层，该国企为正厅级单位。当然了，很多人说是人家虽然没学历，但是有能力。每到这个时候，就总是有人拿这种鬼话出来忽悠人。忽悠谁啊，谁也不是傻子，他没有一个当高官的爹，能力算个屁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我再说我身边另外一位哥哥，该哥哥一直是我学生时代家长标榜的偶像，名校的硕士，导师都是学术界的泰斗。结果呢，这位哥哥毕业后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就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当然温饱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能升得上去吗？我说这些例子，也并不是愤愤不平，我只是想表达，至少学历已经没什么鸟用了。学习也没什么鸟用。

拼爹时代，这都是板上钉钉的明明白白的，大家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回避了。睁着眼说瞎话，就没意思了！

如果不承认，你就列一个表，三栏，一学历，二就是当爹的能耐，三咱看这个人现在的结果。你列列试试，看这个结果是跟学历相关性高，还是跟爹相关性高！

所以，如果有人想让我对高考的孩子们寄语点什么，我想说，于人生的漫漫长路而言，高考，一点都不重要。考得好与不好，都不是你的错。人生也是如此，混得好与不好，也都不是你的错。

现实埋没了很多金子，不要因为你自己没发光，而否定自己。不管你发没发光，你都是一块金子。这段台词，我用到了我的电影《千寻》里面。

再说当年，那位正部级的老师，跟我说了什么话。他只是说，小冷啊，你很优秀，你只是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优秀。他这句话，或许可能很多人认为是客气客气，但是另一位老师，解释，一个人，需要把自己优秀的那个点，挖掘出来。你要找自己的用武之地，你才能闪光。就举个例子，关老爷得遇刘备，才能成就一世英明，否则，他如果踏踏实实的，永远都是个卖绿豆的。当然，刘备如果不自己谋求改变人生，他永远只是个卖草席子的。

虽然，我做影视是在这之前。但是，我那个时候才终于知道，我之前的决定，是对的。只不过，决定的太晚。早年，我还是被周围一切的人打击，各种说我不行，让我脚踏实地安于现状，包括亲人。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如果安于现状，我可能现在还是一个二线城市的社会底层，一个月领两三千块钱的工资，过一眼看到老的生活，浑浑噩噩碌碌无为。

所以，一定要远离那些说你不行让你安于现状的人，尤其是打着忠言逆耳的旗号阻碍你的人。

所以，我总劝年轻人，包括跟我的学生也在说，趁着年轻，干自己认为对的事儿。

不要辜负生命。

三你不成功，是因为你不够贱

书的事儿说完了，说说剑。

因为小的时候比较瘦小，小学经常受人欺负，初中有段也是，所以，后来大了，就总喜欢跟人打架，以宣誓自己的强大。尤其高中和大学期间。械斗，有的时候对我们来说，被当成仗剑天涯。当然，那个时代，女生也很喜欢男生这样，比较MAN。

但是后来变了，当我们真正拿着一种侠义走到江湖上，却发现江湖上的风气，变得很猥琐。

别的圈子且不论，我就说说我们的圈子。其实，大家总说影视圈很烂，男女潜规则啊什么的。其实影视圈不这样。只有外行才这么看，真正影视圈烂的地方，你们看不到。

当然，那些，这也不方便多说了，先只说跟今天主题有关的。不是不敢说，日后某天可能会都爆料出来。

跟主题有关的是什么呢？先说一个哥们多年前给我的一句忠告。他是做媒体的。当年我在写小说的时候，他跟我说，会写作的，不如会炒作的。

所以后来，某些人就红了。

这，我先说的是文化圈。尤其是我的年代，一部作品火不火，跟文笔跟文学和艺术价值，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其实有很多我的朋友，那作品是相当优秀，但是火不了，也评不了奖，甚至说送不了奖，说我两个经历。

先说早年，那会儿好不容易出了一本书，自信很不错，也得到了不少作家朋友的认可，于是便鼓励我去参奖。我说，我也不认识什么老师，按照评奖的制度，都没有人给推荐提名。（当然，也可以跟二傻子似的把书寄过去，说什么两句“请评委审阅”，但是结果绝对是得不到任何回复，并且人家真会把你当二傻子，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我说这话是有根据的）我这个人，资源人脉很少，但运气总归不算差。有很善意的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此人来头不小，初次见面就安排我跟几位著名作家一起吃饭，这几位提到名字可都是响当当的。而且结账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让我结账，一副大哥的架势。

后来，我便婉转问，请这几位老师，客观地看看我的书，如果觉得可以，那就推，如果觉得很垃圾，那就直说，以后我再努力。电话里，他很客气，说，书我看了你写得很好啊，我跟几位老师打个招呼就行。后来我执意说，还是请几位老师百忙之中看看吧，起码觉得可以，这招呼再打。他答应了，并且很快回应了，说老师们都看了，绝对没问题，而且某老师愿意为我写推荐提名某奖项。（这个奖项太大了，我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当时，我跟他的回复也是这样，我说这个奖太大了，我一个小作家，哪里敢角逐这个奖。他说，别谦虚，莫说是你的作品真的很好，就是真的不好，那他也有能耐，保我一个入围奖。

后来一起吃饭，他带了另外一个小作家，比我小几岁。再后来，那位小作家，就真的拿了那个大奖的入围。

大家看的有点跳是吧，过程再说就没劲了。反正，这个人的能力是没问题的，可能是我的问题，二傻子，不开窍呗。我认为我自己是坚持纯净的原则，是一股清流，但别人肯定都会骂我傻逼。再说下一个经历。

之后很久的某一年，我去拜访我的老师，老师跟我说，他在主持某个奖项，评委列了一大堆，真的都是作协的大咖，问我参加吗。有了上次的经历，我有点犹豫啊，而且可能老师也是好意。但是，我却渐渐疏远了这位老师，并且之后很久也没怎么写作。

当年那本书，在诸多好心的朋友，义务拾柴的情况下，获了一个小奖。还算客观。也登上了当当的畅销榜，也算是聊以安慰吧。但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很多东西，跟实力是没有关系的。曾一度，我也自我质疑过自己的水平，但后来跟我毫无利益瓜葛的几位老师，其中一位是美籍的华人作家，一位是非体制内的老前辈，当然也有几位是其他省作协的，评价还是不错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的时候，没有任何利益瓜葛，甚至没有交集，他不求你办事儿，你也不求他办事儿的时候，评价才是客观的。我的小说《依然·爱》，代表我的文笔水平，质疑我的朋友，可以拿来比对一下那些同时代红了的作品。

再说后来的影视圈。烂片满天飞，也说两个经历。第一个是我经常说的，一部几乎没有布景没有调光调色甚至都没怎么打灯甚至演员都没什么演技再甚至演员都长的都不达标，就这么一部戏，火了。而且观众跟二傻子似的，掌声热烈，说哎呀，真是低成本中的良心之作呀。导演是我朋友的朋友，据我这位朋友说，成本相对来说不低，但是都花在宣传上了。宣传费用占比，超过百分之五十。

省了制作费，都用在宣传上了。这就是所谓的好片子？观众看到的都是铺天盖地的宣传，说这个剧组怎么怎么艰难，怎么怎么用心，小成本做到这个程度真的是尽力了，新导演真的是很有才，就是没钱，如果给他足够的钱，他比斯皮尔伯克卡梅隆还厉害，你如果不点赞，真的就是没良心啊。就是这种铺天盖地的道德绑架，让很多吃瓜群众都跟风起哄。（我想说的是，如果一个剧组真穷，真的困难，他连发这些宣传软文的钱都没有，作为观众根本了解不到制作幕后。一个剧组，如果连请掌机摄像的钱都要好好算计算计，他怎么会有钱请人拍花絮，还把花絮剪得很有逻辑，跟真的似的）

于是，说说第二个历经。有关影片制作的，因为之前做编剧，地位比较低，机缘巧合，求我一位大哥带我改行做制片。于是，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动辄叫嚣上亿的片子，拍得跟狗屎一样。一部基本都是文戏的片子，几个场景，大家静态地对对话，尤其有的就基本不出校园的片子，能花个几千万，为什么呀？话不说太明了，恐怕大家也都知道吧。我只说，在我那部戏里面，我对某些事件，跟我的大哥报告之后，我的大哥说，小冷啊，你还太年轻啊。（但是后来，我做制片，我能做的是什么，我的能力是什么，就是同样层级的制作，我能给资方省掉一半的钱，而且你给我很低的成本，我能给你做出超出成本预期的高规格影片）然而，这些能力，都不重要。我一个做制片人的朋友曾经也跟我说，他做一个大戏，底下人各种小动作，而他的态度是，维稳第一。而另一个朋友，也是制片人，还做过几部戏的出品人，他也跟我说，如果下面人的小动作，在一个百分比之内，他是可以容忍的。但我真的是零容忍，我第一次当总制片人，还是一部很小的戏，我就把导演拿下了。而至于说，拿下那些手脚不干净乱搞小动作的，那就不计其数了。

所以，我那两个做制片人的朋友，后来都混得很好，都开始操盘上亿的项目。而我，这个从制片助理开始，一步步做制片工作上来的人，并且真正懂制作的人，仍然混得跟狗屁似的。所以，还是那句话，其实很多事情，跟你的实力，是没有关系的。

这仅是关于制作啊，要说发行里面的那些事儿，那就更有的说了。选片选人，反正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戏啊。

当然，有人说啊，是性格或者个性的原因。你可以同流合污，或许就混得顺风顺水。也就是，大家说的，你要适应社会，而不是总格格不入。社会上有什么潜规则，你要接受。

所以，我想起之前宋方金老师说了一句话啊，叫“一贱能挡百万师”，你没看错，就是这个“贱”。前阵子参与一部戏，听大家说，现在都喜欢小奶狗，把一个个男生弄得都很娘，于是，有些看上去本应该英姿飒爽的男演员，弄的都他妈跟从泰国回来似的。观众喜欢啊，电视台收片的喜欢啊，发行喜欢啊，资方喜欢啊，没办法，适应社会啊。

说到这儿了，还能说什么呢？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做不好，而是这个社会不想让我们做好！

所以，做不好，也不是我们的错！

结语无欲则刚吧

话都说到这儿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不但高考不重要，成绩不重要，学历不重要，实力不重要……可能，结果也不重要。说这话可能有点悲观，但也可能真的是年龄大了，很多事情看淡了，也看破了，无欲无求了。有时候看反贪的片子，包括生活中听周围官场的故事，我真的后悔，当时没走仕途，我觉得我要是走仕途，我肯定贪腐不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诱惑，能让我倒下。所谓无欲则刚嘛。

以前总怕漏接电话，错过什么项目，或者是机会。现在手机上一串未接来电，都不想回。不重要了。

现在拍戏，基本上不喜欢面试演员了，有时候就找信得过的朋友推荐。因为，每次面试，看到的都是满满的欲望。

说了很多真话，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其实，改天喝多了，可以把一些事情说的更清晰更明确。为什么呢，其实，冯小刚导演说了一句话，我颇以为然，他说，我不怕得罪人，因为别人从来也不怕得罪我。

为什么写这么一篇文章呢？是想把一些真实的东西，拿来给刚高考完的年轻人看看吧，社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管是看得懂，还是看不懂，总之，社会并不简单。当你怀揣这满腔的热血和激情，怀揣着梦想和好意去亲近它的时候，它会像强奸幼女一样，把你凌辱得狼狈不堪。

尤其，凌辱你之后，还要逼迫你接受现实，因为他们忽悠你，只有接受现实才能实现梦想。因为他们抓住了你的梦想，就可以用尽一切手段逼你就范。除了高考、大学，再举个例子，就比如：房子。

所以我说，所谓，行者无梦。永远，不要相信什么关于梦想的鸡汤，只有二傻子才信鸡汤。不要让别人通过你的梦想，而抓住你的欲望。进而，就抓住了你的一生。就比如房子，现在，有多少人的一生，就是给房子打工的。就先说道这儿吧，意思，大抵是这样吧。我觉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更应该及时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也不要管其他的什么世俗价值标准。我们一不违法，二没有违背道德，我们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管不着！信仰自己，做自己的事儿！

永远，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儿。

并且，一直做下去。

【作者介绍】，不出名的编剧、导演、制片人，知名的愤青、敢说真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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