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日记:直 挂 云 帆 济 沧 海……
直 挂 云 帆 济 沧海
从罗马去撒丁岛的飞机上,我看到了撒丁岛湛蓝的海湾上白帆点点,与机翼下翩翩白云相映成趣,于是,我幻想着能否从这8千米高空披云挂帆直下沧海呢?要是能的话,那该是一件多么动人的画面!诺大的意大利蓝色海面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向我扑面而来,海岛的清馨、海湾的温婉、海水和海风的凉爽以及千万扇翅膀般的船帆,如快速推拉的镜头冲击着我的视觉。
事实上,在我到达沛纳海2011古典帆船挑战赛第四站基地罗汤多港(Porto Rotondo)的翌日,我就见到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真实场面。
撒丁岛是地中海中仅次于西西里岛的第二大岛,撒丁岛就像镶嵌在亚平宁靴子上一块质朴而清澈的美玉。撒丁岛拥有1,800公里的海岸线,而斯梅拉尔达海岸(Costa Smeralda) 是撒丁岛连绵最长的海岸,这里拥有最具魅力的度假海滩和宝蓝色丝绒般的海水,这里的阳光和沙滩都会让你觉得和别处无与伦比,这里红色的砾岩和葱绿的灌木将海岸装点得无比斑斓。而斯梅拉尔达海岸线上又得数罗汤多港的海岸尤为雄伟,视线尽头,一座长方形的岛礁犹如一座巍然高耸的航母,突兀在眼前,隔绝了天地,翩翩船帆在这块岛礁的背景下总像似舞台上出神入化的芭蕾天鹅。
撒丁岛是游艇和帆船的世界,罗汤多港更是撒丁尼亚著名的游艇和帆船港湾,这一带的海湾停泊着无数的世界上亿万富翁的私人游艇和帆船。沛纳海每两年的古典帆船挑战赛就在撒丁岛的斯梅拉尔达海岸(Costa Smeralda)的罗通多港(Porto Rotondo)和马达莱纳群岛国家公园(Arcipelago dellaMaddalena)以及Soffi、Le Camere、Mortorio 和 Mortoriotto 四岛之间的这段水域举行的。
古典帆船,气势磅礴的奢华运动
大海,一向是以一种边垠无际的大度、桀骜不逊的强悍以及变幻莫测的神秘来折服我们的,而我们又有什么样的方式来征服大海呢?有人说航海,以帆船运动的方式去征服大海,那是最具荣耀和辉煌的一种征服。在波涛汹涌中扬帆远航、迎风斗浪,这正是帆船运动的精神所在。正是这种精神映衬了一种气势磅礴的奢华。
古典帆船运动,是依靠自然风力作用于船帆上,并由人通过调节船帆的升降、角度等驾驶船只前进的一项集竞技、娱乐、观赏、探险于一体的运动。最早作为娱乐活动的帆船起源于16—17世纪的荷兰。当时荷兰有一种被称为“Jaght”的船(荷兰语的意思是狩猎船),通常被用作征税和传令的交通船。也有很多贵族也建造了这种帆船用来进行娱乐和体育活动。1662年,英王还举办了一次英国与荷兰之间的帆船比赛,比赛路线是从格林威治到格来乌散德再到格林威治,英国派三前帆艇“金吉尔”号参赛,荷兰派后主桅艇“什护拉”号参赛。
可见,古典帆船运动的起初就是一项贵族运动,挪威国王奥拉夫五世、希腊前国王康斯坦丁都获得过奥运会帆船比赛的冠军,更别说西班牙几乎倾巢出动参加帆船比赛的王室了。若干年后的今天,古典帆船运动依然贵气不减,尤其是今天的西方、欧洲、美洲及大洋洲,古典帆船运动越来越被权贵化了。看看谁在玩帆船?看看他们在帆船上砸了多少钱?看看有哪些大牌在赞助帆船赛?我们就可以大概地知道这项运动的血液里还流淌着几分贵族血统。拉里•埃里森、艾伦•保罗、默多克、伯德瑞利……宝马、普拉达、路易•威登、沃尔沃、劳力士、沛纳海等等……其实,这里是商人们的另一个战场,他们有足够的资本,有更多的争斗天性,也有这个必要将自己企业的硕大Logo印在船帆上甚至奖杯上。
现代古典帆船运动的欣起,可以回溯到上世纪70年代,当时采用古典材料,依照传统标准制造的古典帆船日渐吸引了帆船迷们的兴趣,引发了对古典帆船运动的狂热风潮,众多船主开始热衷于搜寻、收购和修复各种古老帆船,一些经长期修复后的古典帆船,因在比赛中赢得佳绩,再度进入观众视野。古典帆船赛事亦随着游艇业,帆船业的发展不断成长和日益蓬勃。时至今日,古典帆船赛事已经成为一种盛大的集会,也是帆船运动中一个举足轻重的类别,参与赛事的人来自各个行业,包括工作人员,造船厂,船主,主办者,赞助商,帆船运动迷等。这项运动的风行使一系列帆船等级协会应运而生,其中最先成立的组织是意大利古典帆船协会(AIVE)。意大利古典帆船协会迅速成长,主办着各种比赛,并且不断完善自己的评级规程,这也聚集了地中海地区的大部分船队。很快,法国、西班牙、摩纳哥也纷纷效仿,地中海成为古典帆船赛事中心、水手和船主们心仪向往圣地。在这些国际上重大帆船赛事进行之际,除了在港口可以看到林立的桅杆之外,还有就是蜂拥而至的各国帆船迷。他们追随自己国家的船队或自己钟爱的船员。很多比赛,最后都成为了一场盛大的节日派对,围绕帆船赛的权贵与奢华,各种展览、演出、庆祝活动让整个帆船赛显得立体而丰富,人们更多地在体验一项运动的快乐,而不是追求某种功利的苦难。
英雄、风帆与大海的较量
英雄与大海的较量总是充满着传奇色彩的,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就是一种带有传奇经历的比赛。
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是一个裴声国际,专为古典和经典帆船而设的巡回赛事,自2005年起至今已举办五届,由地中海国际委员会(CIM)鼎力支持,并由意大利古典帆船协会(AIVE)和法国古典帆船协会(AFYT)联合主办。今年的赛事从4月至9月举行,包括地中海区的三场赛事和四场海外赛事,有350艘古典帆船参加比赛,船队成员超过1,500人,分别参与15项不同赛事。参赛船只被划分为两个主要类别:古典帆船,顾名思义是有悠久历史的船只,一般是指1950年前建造的船,以及“经典帆船”,指1950-1975年间建造的帆船。比赛前,所有参赛船只都回到港口准备待航,一条帆船上有十多人的船员组成,分别担当不同的工作。凡是有过扬帆出海经历的人,均有机会登上古典帆船,感受乘风破浪的刺激。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越来越多地云集着最美丽的“海上芙蓉”,谱写了一段又一段不平凡的帆船运动历史。
说起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不得不说起安杰罗白纳迪(Angelo Bonati),他是意大利高级腕表制造商沛纳海的全球CEO。这位CEO虽然不是船长,却是资深的“航海发烧友”,有20多年的航海经验,可以称得上半个专业航海家了。他就是沛纳海赞助古典帆船运动的发起人。这几天在赛事现场我们一直看到这位精神健硕的年长者忙碌着。我们还听到了他与一条叫Eilean的古船的传奇故事,因此,他成了现场所有媒体追逐的采访对象。由于Eilean这次没有参加这次比赛,所以在沛纳海古典帆船赛本段赛程之前,白纳迪亲自为Eilean掌舵,专门出海为各路媒体做了一个表演赛。也是在这段表演赛的过程中,我们近距离接触了这为传奇CEO和他的传奇帆船Eilean。
白纳迪和Eilean的邂逅是2006年在安提瓜的一个港口(English Habour),他说初见Eilean号时的情景,那简直目不忍睹:Eilean仅仅靠一条旧拖船支撑着浮在海面上,系泊的缆柱已经折断,白蚁也被侵蚀了船首的斜桅及主桅和后桅的一半,舷缘断裂,船尾栏杆已经被拆除,甲板上的固定装置都已经形同虚设,内舱的全部装修也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柚木船板因其特殊材质而没有遭到蛀蚀。
事实上,当时的船主谢勒并没有将这艘帆船当成废物,而是在一次触礁事故后,他就用一艘旧拖船作为锚泊Eilean号的“码头”,并在拖船上备齐了焊接工具、车床和切割器,他试图一点点地修复Eilean。然而Eilean号过于“年迈”,受损太严重,只是凭借谢勒的个人力量进行零星修复是根本不可能使Eilean重获新生的,反而由于旷日持久的搁置而变得更加破败不堪。
白纳迪当时就很清楚Eilean的身世。Eilean在凯尔特语中是“小岛”的意思。22米长的双桅帆船Eilean号于1936年在苏格兰费尔利(Fairlie)下水,设计编号为822,由当时已80高龄的著名设计师William Fife三世和刚刚加入家族企业的侄子联手设计。Fife是世界造船史上的传奇名字,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中叶,Fife家族三代传人设计、建造出了一批世界上最美的帆船,不少至今仍航行在各大洋上。
作为Fife系列的名船,Eilean在设计上有一些很特别的地方:采用百慕大帆船的设计,两根桅杆各配上张力十足的三角帆;复合结构,由镀锌外层的金属骨架支撑缅甸柚木船板;船身的水线部分较窄,主帆远远地安装于接近船尾的地方,整体比例十分优美。
Eilean最初的船主是皇家古罗克帆船俱乐部(Royal Gourock Yacht Club)的Fulton兄弟,但这对兄弟不久在二次大战中罹难,此后,它辗转多人之手,人们对其航程所知甚少。直到上世纪70年代,建筑师约翰谢勒(John Shearer)买下了Eilean,它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曾在孩提时代乘Eilean出海的谢勒非常钟爱这艘漂亮的帆船,甚至把它布置成了家居。自此,它一直长驻加勒比海,最先穿越英属维尔京群岛的圣托马斯岛,随后转往安提瓜岛,逐渐成为加勒比海上最优雅、最受欢迎的出租帆船之一。谢勒曾驾驶Eilean横渡大西洋14次,其中多次都是独力航行。
白纳迪说,在安提瓜的那个港口尽管当时的Eilean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但它内在的神采对一个内行来说依然是掩盖不住的,所以3分钟之内他就决定了:要买下它。白纳迪意识到,谢勒凭个人能力无法完成的事情,他可以借助沛纳海的雄厚资金实力和在意大利海军及航海界的深厚关系来做到。
2006年12月,Eilean被塞满气袋,变成了一个“大包裹”,由一艘货轮从安提瓜拖到马提尼克岛,然后被运上一艘特制的用来运输帆船的货柜船,经过两个月、4000英里的航行,抵达热那亚,随后被拖到维亚雷焦的Francesco DelCarlo造船厂,开始了真正的“大修”。在超过两年半的时间里,工匠们夜以继日的工作终于让Eilean焕然一新。
2010年Eilean首度于古典帆船赛事中登场,并于4月获得于意大利利沃诺海军学院(Livorno Naval Academy)授予的最佳古典帆船修复大奖(Premio Italia per la Vela 2010)。古典帆船修复大奖2010(Premio Italia per la Vela 2010)由Tuttovela发起和筹办,并由意大利古典帆船协会(A.I.V.E.)颁奖。其赞助者是意大利海军学院和第廿七届海军学院暨利沃诺城船赛杯(Naval Academy and City of Livorno Trophy, TAN)的筹办委员会。过往曾赢得此奖项的,包括著名帆船Amorita、Bonafide和Lulworth,她们都是热爱古典帆船人士所熟悉的船只。
其实,古典帆船运动所有参赛的船和水手都是英雄的化生,他们驾驭风帆如同驾驭着各自充满斗志的灵魂一般驰骋在海上疆场。驾驭着仿佛从古老传说中驶出的帆船,竞赛的结果已无足轻重,它只不过是追溯历史的一种手段。特别善于从怀旧中创造财富的沛纳海,对此显然能够感同身受。
这段赛程获得“古典帆船”级别冠军的Rowdy,这艘马可尼单桅帆船于1916年由美国Herreshoff船厂制造,先后于2008和2010年勇夺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古典帆船组别的冠军,在下水95年后的今天,她更是竭尽所能,第三次勇夺“古典帆船”组别的冠军。
而这次“经典帆船”组别的赛果着实令人意外:1973年以当年创新的夹层木材建造的Naïf,凭着矫捷的身手,打破了1965年出厂、隶属意大利海军的双桅船StellaPolare的不败纪录,赢得「经典帆船」组别冠军,而后者则只能屈居第二。Ivan Gardini的单桅帆船Naif;建于1936年、将于11月展开横渡大西洋之旅前往美国的Cruinneag III;由意大利利沃诺海军学院二年级学员掌舵的Stella Polare是一艘训练船,曾于1966年Giraglia赛事胜出,并夺得多个帆船赛奖项,当中包括1968年大西洋Bermuda-Travemunde帆船赛。在2011年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中,未尝缺席任何一个阶段赛事,在比赛中掌握了一定优势。意大利海军的参赛代表还有一艘1960年的双桅船Corsaro II参加了比赛。今日,这两艘帆船仍然在Livorno的海军学校服役,负起训练军校学员的重任。
1899年于英格兰建造的Bona Fide,是参赛船队中最古老的帆船,她在“古典斜桁”组别中胜出。Bona Fide获奖无数,当中包括1900年巴黎奥运会中的历史性胜利。她目前排名在1912年国际15米级帆船The Lady Anne和1937年出厂的Vistona之上。将于2012年迈向百岁寿辰的The Lady Anne,是现今少见的15米国际吨位帆船,与摩纳哥阿尔伯特王子所拥有的Tuiga份属姊妹。这艘23米长的金属单桅帆船,是苏格兰著名船厂Fife所建造的最优雅帆船之一,近年经由英国南安普敦附近的FairlieRestorations船厂全面复修。
其它的参赛帆船有1930年出厂、多次参与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的中坚份子The Blue Peter;1937年出厂、长16.35米、不久前才按照帆图原稿修复的金属单桅帆船Vistona。Vistona的船主是罗多汤港帆船会前主席Gian Battista Boread’Olmo,他在任八年间在撒丁尼亚举办了各式各样的帆航活动,大力推动了帆船会的发展。还有以含脂松和橡木建造的百慕达双桅船Amokura于1939年出厂,被喻为英国设计师Frederik Sheperd的最佳代表作。她曾经环游地中海和英国,八十年代初首次进行大型复修。
“经典帆船”组别的参赛者,亦包括曾分别于2003和2011年胜出突尼西亚帆船赛和科西嘉古典帆船赛的1964年单桅帆船Cin Cin。Cin Cin是Bailli de Suffren挑战杯的常客,这个极具代表性的帆船赛,专为古典帆船而设,赛道由法国圣特罗佩延伸至马耳他。Cin Cin已是第三度参与沛纳海于罗多汤港举行的帆船赛。
参加这次沛纳海古典帆船挑战赛的还有将于2012年迈向百岁寿辰的The Lady Anne,她参赛的类别为“古典帆船”组。The Lady Anne,是现今少见的15米国际吨位帆船,与摩纳哥阿尔伯特王子所拥有的Tuiga份属姊妹。这艘23米长的金属单桅帆船,是苏格兰著名船厂Fife所建造的最优雅帆船之一,于二次世界大战时期,Lady Anne曾经被用于运送军火,近年经由英国南安普敦附近的Fairlie Restorations船厂全面复修,并参加多场帆船赛事,曾2003年赢得Fife Regatta。与The Lady Anne同伴的1984年三桅百慕达纵帆船Adix也来到了罗多汤港。64米长的Adix是杰出新秀,于2002年曾打破了纵帆船Atlantic(1905年建造)从纽约横渡大西洋至英格兰的最快纪录。
在穿越了绵延历史的记忆中,古典帆船承载了时空变迁的魅力和精髓。船只没有了碳纤维材料和一大批高科技设备,所有的组件都是被当年手工艺者高超技艺组合在一起的木头与布帆,一切都归于古朴之中,帆船运动的魅力也来自于此。当我们亲临海面,在南意大利的热烈阳光直射下,看着船员们为它付出的勇气,他们的身影唤起我们对古代水手,海上英雄们当年开拓和探险的英雄主义精神的回忆和崇敬。当他们在茫茫海上升起风帆,在波涛汹涌中转舵,与大自然搏斗,就犹如海明威小说中所写“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的航行究竟结果如何,但作为一个不被击败的人,你看那太阳总是要落下去的,但是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这种探险精神和自我挑战的英雄主义气概,在今天显得更加意义深远。
撒丁尼亚温婉而激情的海湾
在即将离开罗汤多港之前,我们一直想更多地领略一翻撒丁尼亚温婉的激情,为我们开车的司机很热心,他利用我们休息的空隙开车陪着我们沿斯梅拉尔达海岸(Costa Smeralda)兜风。“Smeralda”在意大利语中是绿宝石的意思,所以斯梅拉尔达海岸又称绿宝石海岸。
撒丁岛位于意大利西部,坐落于地中海中部,是一庞大和孤立的岛屿,当地人称之为撒丁尼亚。撒丁岛四面海水环拱,无所依傍,虽说和意大利本土最近处相隔不过2、3百公里,但长久以来,富人们视之为私淑的度假天堂使它远离了平头百姓的视线,因此,在内陆城市,提起撒丁岛就如同提起另一个天体的名字,遥不可及。撒丁岛拥有独特的意大利文化,同时也是欧洲最具古老文明的地区之一。公元前227年,撒丁岛成为古罗马帝国的一个省,200多年后,这里被汪达尔人占领。到了14世纪,撒丁岛又成为爱比利亚(今天的西班牙)的一部份,在被其统治的400年间,撒丁岛吸取了大量的西班牙文化,这也是为什么撒丁岛是西班牙国王非常喜爱的帆船度假地了。至此,我们也十分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帆船、游艇俱乐部、协会以及他们发起的比赛都设在撒丁岛海湾了。
撒丁岛,在东方人看来,其知名度远没有西西里岛或意大利其他景点名声响亮,然而在西方欧美地区,它却是皇室政要和明星们趋之若鹜的度假及蜜月胜地,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是块美丽而淡泊的天堂之地。游撒丁岛的黄金时间一般在夏季的7、8月份,此前和此后,海水都因稍嫌寒冷而影响嬉戏和冲浪的乐趣。
撒丁岛的纯净之美你如果没有去过那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撒丁岛1800公里的海岸线也是她最具魅力的财富和动人之处,山坡与灌木、砾岩与礁石、阳光与沙滩、海水与浪涛,海岸线上所有的风景都围绕着大海上或近或远、满帆或落桅、船队或孤影、急驰或悠哉的船帆展开着让你目不暇接的舞台画面。而日出和日落、云卷和云舒、暴风或阴雨则是这个巨大舞台最扣人心弦的背景。
与海岸线截然不同的是撒丁岛内陆人迹罕至的荒凉与贫瘠。在这里你几乎看不到任何时间刀砍斧削留下的明显印记,所有的东西都保持着它们与生俱来的寂静孤僻的形态,时间似乎从来还没有让它们沧桑或寒心过,因为它们压根儿就不谙风尘。寂静和荒凉笼罩着那些死火山和低矮的丘陵,有绵羊零星的“咩咩”声偶尔会惊扰起这里的宁静,此外只有阳光和风滋养着它们。这里,唯有“努拉盖(Nuraghe)”,似乎还能证明曾经有人光顾过这里。“努拉盖”为散布在撒丁岛内陆,由石块垒成的平顶圆锥形建筑,其历史大抵可以追溯至公元前1500年之遥,只是没有人知道谁建造了它们,谁又是它们的主人。造型古朴突兀的“努拉盖”多已残损不全,千百年来沉默地矗立在起伏不定的丘山高岗之上,惟有低矮的灌木和杂草与之相伴,类似的奇特建筑在岛上共计有7000多座,有人说它们是神话故事中赫拉克勒斯的儿子撒尔杜斯的后裔们的居所,事实上,它们的主人可能雨点般地来自地中海的任何地方。不过,美丽的神话多少淡化了内陆的荒凉景致,为它们平添了一缕神秘柔情的出身,使我们有朝一日置身其中时,不致太感索然寡味。山坡上那些稀希拉拉的林子是橄榄林;近处低矮粗壮、四处散落的是一种树皮可以制成葡萄酒木塞的树木,据说世界上只有三个地方出产这种特别的树木:撒丁岛、西班牙和摩洛哥。
撒丁岛的内陆其实离海岸很近,距离这些游艇、时装店和漂亮的酒店不过几公里的地方,你就能看到在群山中放牧的牧羊人。司机告诉我们一定要去拜访撒丁岛的那一面。这里没有绿色的草坡和延绵起伏的丘陵,也没有整齐的葡萄庄园和犁好的农田。数百万年前,巨大的花岗岩层伸出海面,形成了这座岛的框架。今天,岩石仍然是撒丁岛的基本结构。
一路上我们经过了许多逶迤曲折的小海湾和露出地表的岩层,景色非常迷人,有许多地方我们真想驻足观赏,然而由于时间太少,想看的又太多,于是,我们只能走马观花。司机指着前方说,这里是奥尔比亚海湾(Gulf of Olbia),布满卵石的海角和小海湾蜿蜒成一条曲线将它包起,海水碧蓝。在海上,塔夫拉岛(Isola di Tavolara)荒凉的侧翼从水面升起,小海燕和信天翁在它贫瘠的海岬上空盘旋着。
在距奥尔比亚海湾不远的地方,我们看到了从意大利大陆过来的渡船到港,正是午后太阳偏西的时候,在阳光的折射下海面上波光粼粼,那个小海湾里的沙滩也若隐若现,长长的沙滩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阳光下,海的远处还有三两艘似乎已经定格的帆船。一幅色彩强烈结构绝佳的风景油画陡然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沿着撒丁岛东北部的海岸跑了大约50多公里,斯梅拉尔达海岸据说是地中海最为原生态的一段海岸线,也是最为幽静的一段海岸线。每年夏天,许多电影明星、名模、花花公子、王公贵族、阿拉伯的酋长和俄罗斯的垄断寡头们都把游艇开到这里。聚集到这里的狗仔队拍到了皮尔斯•布鲁斯南、朱莉娅•罗伯茨和多纳泰拉•范思哲。
司机告诉我们说,没有富裕的卡里姆阿迦汗四世(Prince Karim Aga Khan IV),就没有斯梅拉尔达海岸。1958年,他的游艇为了躲避风暴来到这里的一处小海湾,因而偶然发现了这个空旷海岸的魅力。他用4年的时间组建了一个财团,买下沿海岸近50平方公里的土地,建立起一个拥有别墅、游艇码头以及奢华酒店的度假胜地。这听起来像是对原始海岸线进行破坏的一种行动,不过,在过去这种事情很常见。斯梅拉尔达海岸曾经是可持续旅游开发的典范。从只使用传统建筑材料的建筑设计到埋在地下的电缆,所有方面都受到严格的控制。其实,这并非全部是出于充满远见的生态意识,它也是出于投资人自身利益的需要。财团中那些有钱的合伙人也想来这里度假,他们希望这里跟当初发现时一样漂亮:由粉红和灰色的花岗岩、刺梨和杜松、带有湾头滩的隐秘小海湾所构成的荒野海岸。他们要的是一处景色壮观的世外桃源。
我们的车子奔驰在沿海岸线的公路上,我们一路能感觉到,或者说品尝到了撒丁岛的味道。我随着起伏的公路蜿蜒前行,我们绕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海湾,一边是大海,一边是群山,海边吹来的风被群山挡了回来,带着撒丁岛特有的甜涩而清香的味道扑打着我们。我们似乎在呼吸着整个儿撒丁岛,在那些微妙的细节里我们与这里无数的风景相拥而聚。当我们穿过一片灌木丛的时候,仿佛是在一间间看不见的香味室里穿梭着,一会儿是迷迭香,一会儿是桃金娘、薰衣草、百里香,接下来拐过一个角落,大海浓重的咸味又扑面而来。
司机说撒丁岛的风很特别,尤其对帆船和航海者来说。在整个炎热的夏季,这里都刮着凉爽的风,冬天则是更为凛冽的大风,而且风势一年到头都反复无常、琢摸不定。你如果能从空中俯视科西嘉岛和撒丁岛之间的博尼法乔海峡(Bocche di Bonifacio),海峡最窄的地方不足11公里宽,其中点缀着一些小岛和礁石,其实这里是一个特别的风道,从这里航行通过的帆船,必须是经验最丰富的水手才能躲避风的威胁,而水手们又偏偏是善于挑战这种威胁的,于是,每年7、8、9几个月里,这里都会举办各种参赛人数众多的帆船比赛。司机告诉我们说:“西风从你背后吹过来,或者西南风从右舷船尾方向吹过来,这些都是航海者的职业生涯中最令人兴奋的航行经历。”
我们的车子已经开到附近的一个山顶,在山顶上往下俯瞰,撒丁岛整个北部的海岸线就在我的脚下,大部分斯梅拉尔达海岸(Costa Smeralda)的风景尽收眼底。西斜的太阳已经没有了正午时分耀眼的光芒,云层在不断地叠加,那刺穿云朵的阳光就像一根根金线直射大海,不一会儿,太阳的光芒把浅灰、蓝灰的以及白色的云朵染成橘红、橙黄甚至金色,撒丁岛海湾一幅金碧辉煌美丽无比的晚霞图震撼了我们,我们不禁在心中默默絮叨着:撒丁尼亚你太美了,我们还会来的,再见,撒丁尼亚温婉而激情的海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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