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小问答:女友成了植物人,我该走还是该留?……
这年头,老天眼睛得了白内障,搞得我天天痛心疾首疼不欲生。08年11月,珠三角一家据说世界出名的玩具公司一夜之间被金融危机弄得归了西,3000多员工没了饭碗。包括我。很多同事策划要跳楼,又怕悲伤会被新年喜气冲掉,结果没跳。我也没跳,反而爬,爬楼,爬得像哮喘发作。没了饭碗,交不起原来2楼的房租,只得搬到11楼。看来,越出名的公司,越容易出人命。正当我到处觅食找工作没结果时,老天神经病突发,竟然让我的女友在爬向我房间的楼梯途中,摔跤弄得脑瓜强烈震荡,成了植物人。医生也真他妈的残忍,说,她这辈子就这样了。
自从医生说了那句不是人话的话后,我就天天以泪洗脸差不多可以洗澡。我和女友深深相爱了五年多,策划在牛年情人节结婚。如今,我能爱她,她却不能爱我了,我们的婚也结不成了。人世间,为什么那么多悲剧?悲剧,为什么非要弄到我们身上?我知道,男人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是,我更知道她不会让我流血,而要我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只能流泪,能流多少就流多少。我这辈子的泪,都为她流完吧!
之前,我和女友一直分居遥望,策划结婚后再买一套像样点的房子,一起吃喝拉撒。可是,如今没必要买了,也没钱买了。我的钱,全用来给她求医问药了。男人都说,没结婚前给女友花钱,就是给别的男人养老婆。我对此双手双脚赞成。然而,我必须给她花钱,必须养她。因为,她家比我家穷好几倍。为了能够天天看她的脸,天天摸她的手,天天亲她的额头,我把她弄到了我老家。对此,我的父母完全同意,她的父母十分认可,让我极为感动。我想,世界上最伟大的两对父母,非他们莫属。
看她的脸,摸她的手,亲她的额头的时候,我心如刀割,又疼又痛,好疼好痛。为什么她不能看我的脸,摸我的手,亲我的额头啊?即使她拿小李飞刀往我心上插,我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可是,她无能为力,只静静躺在那里,似乎睡着了,又似乎没睡着,如一朵美丽绽放的睡莲。我将脸贴紧她的脸,千万次问,为什么要这样丢下我?然而,她两眼紧闭,好像在思考。可是,只在思考,始终一言不发。我们的脸,随之泪水横流,不知是她流,还是我流,抑或一起流。
过年时,人人欢天喜地激情澎湃,高兴得恨不得跳到天上去。只有我和她静默着,她还是那样躺着,我还是那样用泪水守候着。孟姜女可以哭倒长城,我照样可以。但是,我不想哭倒长城,我想哭醒女友。然而,女友始终不醒,任我泪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夜半时分,我心底总有一股将自己摔成植物人的冲动在汹涌,认为只有将自己摔成植物人,才能和女友同甘共苦白头偕老。大年初二夜,我悄悄走到楼梯间,闭了双眼后就往下滚。结果,头不破血不流,骨头反而因碰撞而更舒展。不过,这一滚使我突然清醒。我必须好好活着,要是我也成了植物人,还能看她的脸,摸她的手,亲她的额头吗?然而,我依然心如刀割,又疼又痛,好疼好痛。
我的父母看到我这样,也心如刀割。他们常常温和劝慰我,叫我想开一点,不要太难过。劝慰完毕,他们就说,她已经成这样了,你爱她的话,就要好好保重,准备寻找下一份幸福下一份爱。母亲还说,我是过来人,相信她一定会理解你的,因为她也爱你。我只是默默听着,没有反抗,也没有回答。但是,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烙刻在心。我懂他们。
女友的父母见我这样,也泪流满面。他们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孩子,苦了你了,她有你,是她最大的幸福,也是我们最大的幸福。随后,他们又说,她成了这样,我们都不愿意。可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一定不想看到你天天流泪的。还有,你才29岁,日子还很长,如果你去寻找另一个她,我们绝对支持,她也会支持。他们的话,我也默默听着,依然没有反抗,也没有回答。但是,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同样烙刻在心。我也懂他们。
这两对父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两对父母。他们对我以及女友的爱,是那样宽广厚实,没有自私没有顾忌。他们的用心良苦,我永生难忘。可是,我无法放下女友,无法放下她孤零零躺着,无法放下我们五年多来的风风雨雨喜怒哀乐,无法放下与她的一切。我不是痴情,而是深爱,深爱她的一切,包括从前,包括现在,也包括以后。要是这份深爱遭到切割,我的心……
女友成了植物人,我究竟该走还是该留?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会一直守候着她,等待奇迹。她一定也在等待。五年多来,我们没斗过一次嘴,没吵过一次架,这本身就是恋人之间的奇迹,我们做到了。奇迹,一定还会再来。或许,她会在情人节的钟声敲响时,醒来呢。因为,我们心间藏着一个永恒承诺:你只是我的,我只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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