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花小相逢:尾生: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尾 生
(文很长,没有耐心的,直接后面给一群人留生日祝福去。)
>>>Chapter1.
窗外的雨沿着屋檐如连串的泪珠落下,一帘雨雾里,模糊了远处的一抹黛色。缭绕的山,成一缕黛墨,在不停息的雨里泼墨成辽阔的山水画。向窗外看去,青石板路上行人越渐稀少,偶尔有行人,皆行色匆匆。大多商家都已关了门,偶尔开着的却是借着这倾城的雨忙着向避雨的人们兜揽生意。这客栈里更是挤满了人,大凡能坐的地方都已被占,伙计吆喝着从狭窄的地方避过左右冲撞的人群,看那左闪右避的滑溜模样,该是多次经历这般场景。
不同于外间的喧哗,坐在这雅间临窗椅子上的男子却是气定神闲,桌上一壶龙井倒出来还冒着气,大抵是下雨的缘故,这热气越发繁盛。从缝隙里看着楼下大厅间的喧嚣,一瞬便将目光移向窗外,对着重重雨帘外的远方,怔怔起来。
“阿佑,这天气善变,我还担心庄主交代的事情不能如期完成,你倒好,我冒雨处理事务的时候你竟在这赏雨!”雅间凝滞的静谧忽地被这匆匆忙忙推门进来的男子打破,也不等里间的人有甚反映便自顾端起桌上快已凉透的茶饮起来,似是许久不曾喝过。
桌边那男子不急不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因淋雨全身几已湿透头发微显凌乱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呵,你莫不是在路上又调戏谁家女子被护花使者发现追着跑了吧。看你这狼狈样,对方却也不弱,不然你这天下轻功一绝的程信予少爷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那被称作程信予的男子听见这些话,脸上终究有点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的,毕竟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弟,虽说因着两人出生仅相差三天,这师弟自小便不把自己当做师兄看,可瞬间便被点破自己的狼狈样,脸上还是有些哂哂然。
“啧,你别在这坐着说话不腰疼,今天我遇上的那人,若不是我跑得快,你可就没了我这个师兄了。我不就与那美貌女子说两句话,用得着这样追着我么。哼,若不是怕这场雨毁了我玉树临风的形象,我还真要跟他拆个千把招的,每次遇见,都以为是我怕了他才跑路。”
唤作阿佑的男子慢慢饮着杯里的茶,看着自家师兄已然毁去的玉树临风,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呵,你身上那白衣也做得够飘逸,那商家定用了上等的原料做出来的吧,经雨一淋,还真是曲线毕露,透视效果很好呵。”
程信予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哇”大叫一声,随即使出自家绝活,朝后院房间掠去,还不忘本已够丢人的样子咋咋呼呼叫着:“啊呀,这回来的路上被多少人看了去了,这次吃亏大了,我怎么对得起阿薇呀!”
阿佑看着自家师兄转瞬消失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程信予竟还是那般小孩心性,好似没有任何烦恼一般,薇然师妹跟了她,却也不知是祸是福,也许一生这样平平安安,倒也是一件美事,这江湖再多的风云,借着山庄的威望和众多师兄弟的庇护,两人武功应付这江湖的妖魔鬼怪却也是足够的了。只是师兄这玩闹的品性也该收敛了,虽然他心里只有薇然一人,可是却也会让薇然在众人面前难堪。
想着师兄和薇然,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一抹眷念的身影,心里微微疼痛。脑海里翻涌的记忆,忧伤渐渐氲上阿佑如湖般深邃的眼眸。看向窗外不知名的远方,思绪飘到了不知是多久的时光深处。这时光过去这么久,又是江南,阿初,你究竟去了哪里,我翻遍江湖的大小角落,竟再不能寻觅到你熟悉的身影,这江湖都快老了,你还是不出现承诺我们的未来。
程信予换好衣服回来站在走廊上,抬头看到自家师弟倚在窗前,对着瓢泼的大雨不知在入神的想着什么。程信予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这师弟,众人皆以为他终究还是走出那段过往,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过往,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能从他心中拔除,入了骨,蚀了心,便再不能忘怀。
这江南的雨,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歇,似是要倾了这偌大的江湖,翻了其中隐匿的身影和眷念,才能够停歇下来,成全一片雨过天青彩虹现。
>>>Chapter2.
江南向西几千里之外的蜀中,世人皆知唐家暗器和毒药独步天下,千百年来皆没有能与其比肩者,却不知这已然是属于过去的那个年代。江湖之所以长久存在,皆只因为其中的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人离去,一代人出生,才能有其中的丰功伟业和凋落飘零。
这蜀中,唐家旧宅已在历史变迁里凋零了模样,如今能够号令西南地界的,唯有这锦官城程家的落锦山庄,建庄不过百余年,庄名亦显得文雅,却在不知不觉间掌控了西南地界,以自身绝创的武功秘籍和积累的豪迈大气树立了自身威望,在江湖中自有其不可逾越的号召力,武林人士莫不对其敬畏三尺。
话说这落锦山庄传到这里,已是第四代,这程信予,便是嫡长子,下尚有程轩予、程染月一弟一妹,几个叔叔家到还有一二十人的弟妹,加上师兄弟几十人,可这偌大的家族,自己又是嫡长子,从小便与旁人不亲,只有那小自己三天的师弟沈佑欢,是世伯遗子,如同亲生子一般对待,与程信予到是亲密。
落锦山庄庄主,程锦天与夫人陆锦之一直记得四年前,长子程信予与沈佑欢长到18岁,宠爱的徒儿夏薇然业已15岁。落锦山庄族规有曰:“凡,男子弱冠,女子及笄,皆需外出历练,视各人所长,察人品齐短,安排族中事物。”这程信予和沈佑欢,还有夏薇然,按照族里规定,自是要到江湖历练一番,师兄妹一行三人遂拜别程家长辈,各自踏进自己的江湖路,开始为期二年的历练。
程家这族规延续接近百年,每一代子弟都是江湖同僚中的佼佼者,只这程家长辈没有预料到,这一次出来的三人,历练中为着各种因由得到的果,为日后落锦山庄的盛极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另外三个人的出现,促使命运的轨迹交集,日后虽已远离了江湖的血雨腥风,可这传奇的名却是留了下来,艳羡了后世不知多少年轻人。
从蜀中出来,都还是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年轻人,师兄妹三人一路上嘻嘻闹闹,却也不觉得烦躁。然时光易逝,终于还是要各自踏上不同的路途,站在分别的路口,沈佑欢看着师妹亦步亦趋跟在程信予身后,加之程信予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这师妹的心思,整个蜀中的人都已知晓,只有这当事人,没事人一般毫不在意。沈佑欢对着两人笑笑作别,一扬缰绳,不管身后程信予不情愿的表情向着江南扬长而去。
程信予看着师弟扬长而去的背影在远去的路上越走越远,看看身旁夏薇然微微泛红的眼眶和偶尔显露出来的雀跃,终于无奈的调转马头,向着北方,亦转瞬远离。
这江湖的路,越走越远,属于他们的命轮,从这一刻越转越快,刻下属于他们的传奇和不悔之路途,不容回头。
>>>Chapter3.
只怕是自那盘古开辟洪荒以来,世人便道有人的地方皆是江湖,这沈佑欢一路上走走停停,走过繁华城镇,亦在荒山野岭里寻觅过,一路待人亦算和善,便没有遇到甚么刁难之事,一路长驱,便到了烟雨纷纷的江南苏城。
记得有人对着江南一隅的西湖赞道“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可现下看来,这苏城的美,更显得精致典雅,与锦官城自是不同的韵致。十里烟雨一长天,娥眉小黛皆春色。沈佑欢找了客栈住下,没甚事做,亦不知历练的路途究竟要做什么,看这苏城不错,便暂住了下来。日日寻了从他人口中听来的游历之所,慢慢赏析也不觉得厌倦。
这日恰到了那寒山寺,想起曾经闲暇无聊时看到的古人张继的《枫桥夜泊》,对着人烟罕至的后院,慢慢从口中吟出那诗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世人只道张继这诗有无限愁绪,却不知也有另一首诗云:白发重来一梦中,青山不改旧时容。乌啼月落寒山寺,依枕尝听半夜钟。”沈佑欢本以这里只一人在,却没曾想还有人在这个角落,遂转身看去,便看到那个绯衣女子,立于庭院古树下,初春微寒的风吹动女子如秀的长发。
“在下蜀中沈佑欢,不知此尚有人在,实在唐突,抱歉得紧。”沈佑欢本是江湖中人,原也不必这般拘谨,只是这古寺里,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是这江湖中人,出门在外还是小心谨慎的好对面女子看到沈佑欢这般模样,“噗嗤”便笑了出来,“呵,江湖中人,哪有这许多礼节,我亦是闲暇到此,兄台恁是这般,倒显得我忒是无礼了,”
沈佑欢看着对面女子巧笑嫣然,只觉这春光似是印在了水墨画里,十八年竟是虚度了一般。原来这江湖,亦有古人那一见倾心的美妙遇见,只一眼便注定万年深沉如海的深深眷念。在分别的时月里,沈佑欢每每想起纪帛初来,脑海中最先浮现的便是这般景致,美好令人眷念,亦深沉,如黑暗的海般,沉甸甸压在心头不能忘怀。
纪帛初后来与沈佑欢提起初见时的场景,总是泛着一丝心疼。那个男子,一袭青衣,立于那庭院里,本是初春,却吟着那般凄凉伤感的诗句,整个背影看起来那么落寞。后来在天山的两年间,纪帛初对着满山经年不变的风雪,总是想起那个男子,立于初春的江南,背影寂寥而令人向往,总是想轻轻给他一些温暖。只是这后来,终究太沉重。亦太遥远。
两人一见倾心,询问之下竟知悉对方都是初来江湖历练的,本就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便相携而行,走遍这江南穹音里的青石板路。烟雨纷飞、桃红柳绿,还有那小桥流水人家,皆留下了他们的身影,反而却似忘了初衷,历练的路途遥遥无期,只随心性,看到一些看不惯的江湖恶霸之类的,仗着年轻的无畏,总是出手教训一番。初时沈佑欢因着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竟显得手忙脚乱,经着阿初的提醒和经验的累积,便再不曾吃亏。
他们都想那是最美的时光,他18,她16,亦都是最美的年龄,仗剑走天涯,一生相随。也许,再也没有比这更美的时月了。回想后来的种种,那是彼此生命中最无忧的时光,整个天地间的睥睨,都似在这短暂无绵的时光里。也许亦是透支了太多世事的美好,此后的种种竟是那般沉重,压住了生命的色彩只剩余黑暗。
阿初不能够确定的那一段未来,就那样在自己的一手催动下走向死亡。两个人一起,时间总是很容易便逝去,亦是彼此认定即将一生相伴的人儿,两人从烟雨纷飞的江南,游历了大半个中土,竟是到了西域。烟雨纷飞的江南,白雪皑皑的北国,茫然辽阔的草原,长河落日的大漠,终于到了那冰雪覆盖的天山。
阿初看着矗立云霄的雪白,想起离开一年未曾见过的师父还只身一人留在那风雪凌厉里,便相携攀上削壁看望长辈。在后来的流转里,阿初每每想起那时的决定,竟是想流泪都流不出来,那些伤痛与老去的过往,一开始便再也阻止不了,没有回转的余地。
两人都还记得攀上峭壁的时候,阿初与师父欣悦的相逢却在看见沈佑欢的瞬间降至冰点。阿初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师父,似是一瞬间便苍老,深深的忧郁似是黑暗里喷薄而出的日光,灼烧了周围人的眸眼。
只身一瞬间的事情,阿初尚在混沌里没有清醒过来,师父便从忧郁转成狠绝,对着亦是在模糊状态的沈佑欢拍了过去。沈佑欢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懵了神,待回首过来堪堪避过。阿初幡然醒悟时只来得及替沈佑欢堪堪挡下师父越发狠厉的招式。却只是一瞬,便被师父制服。阿初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看到师父对着已被制服的沈佑欢狠狠拍下一掌,似是下了最后的杀招。
阿初绝望地眼神亦未来得及奔发出泪水,师父的那一掌停在沈佑欢头上三寸处,似是用了极大的念力控制住下杀招的欲望。阿初那一颗心亦悬在空中落不了地,师父那一掌打向周围凝结千百载的冰层。阿初的心那时才落下来,却看到师父随着那一掌的结束瞬间委顿在地,阿初的惊呼尚没有出口便看到师父呕出了一口血,喷薄在冰面上像一朵染血的雪莲,妖娆而落寞。
阿初的泪那一瞬间便落了下来,那是自幼朝夕相伴的师父,待孤儿出生的自己如亲生,这沈佑欢亦是自己心系之人,二人中其中一人受伤都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阿初想冲破被禁锢的身体,深知师父这点穴不到三个时辰是决然解不了的,却还是想能够救自己的师父。那人看着一地的猩红,看着最初焦急的模样,却是笑了起来。阿初听着从自家师父口里说出的陈年往事,心渐渐往下沉。
原来阿初这师父,与沈佑欢之父是同门师兄妹,年轻时曾许诺非君不嫁,熟料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后沈佑欢父母相识喜结连理,她心灰意冷之下离开蜀中去了江南,认识了一男子,那男子待她亦极好,她只想堪堪度过此生,便嫁了那男子。过了三年,那男子有一日突然失去了踪迹,她寻寻觅觅许久,这才明白曾经牵念的师兄早已淡却,如今牵念的,只有待自己极好却被自己忽略的丈夫。
她本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她会是他永远的妻,却从蜀中传来消息称自己丈夫去蜀中欲杀沈家夫妇却不慎失手被杀。她赶到三年不曾回去的蜀中,见到已然开始腐烂的尸体,亦从师兄那听到事实的真相,自己无意保留的写有对师兄的思念的诗句,竟被丈夫无意中看到,联想起她平日对自己的种种冷淡,气愤之极之下竟想让那人从此消失,却不想被救夫心切的沈夫人失手杀死。
得知真相的她,联想自己一生幸福,都断送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竟是在旁人没有防备时将那沈夫人杀死,师兄看到爱妻已逝,也因着自己的原因毁了师妹一生幸福,便也自刎,将1岁多的儿子托给好友落锦山庄当时的少庄主抚养。她本想跟着离去,却发现肚中有了孕育的小生命,便一人前往西域,在那无人的天上冰雪里抚养大了孩子。
阿初听着这些沉痛的过往,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没有勇气说出来,只是对着气息越渐微弱的师父,也是自己的母亲,泪落在冰面凝结成冰滴。沈佑欢亦知晓了这些过往。两个人,这般生生死死,竟是命运对他们的愚弄,只如初见的美好不能延续至生命的完结。
那沈佑欢终究不习惯这冰雪的严寒,心中悲痛中渐渐昏睡过去。待醒来,发现自己已然在山下一暖和安全之地,待得重返天山,早已不见了阿初踪迹。这茫茫天山,竟是再寻觅不到。
沈佑欢自此大江南北的寻找纪帛初,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上一代的恩怨,谁也不能诉说各自的过错,本就已是过往烟尘,那便随着烟尘淡却就好。可这茫茫世间,竟真是失了阿初的身影,再寻觅不到。直到沈佑欢两年历练期快满回了蜀中,乃至之后开始处理庄中事物的两年,走遍大江南北,都再也找不到阿初的身影。
>>>Chapter4
程信予与夏薇然一路向北,多次想在路上舍了自小便跟在身后的跟屁虫,却每每看到阿薇孤独无助的眼神时败下阵来,又是父母当亲生女儿般养大的徒儿,只得一路时时停下来等待跟在不远处的阿薇。初次离开蜀中的阿薇亦不习惯外间事物和越渐寒冷的温度,一路上竟是走得极其缓慢。程信予一开始略微显得不耐烦,后来发现路途中的乐趣,倒也不再嫌弃行程的缓慢。
正是初春时节,天气虽然还有点寒冷,却阻挡不了外出踏青的人们的热情,三三两两的人群,大抵是年轻人图个热闹,这一路上人倒也不少。蜀中自是不比北边,自古因着地形限制和传说里越发险恶的山水,自是没有北边繁华。程信予是喜热闹之人,这一路上见到各种各样的好玩之物,小孩心性竟是一发不可收拾,早忘了历练之事,只一味带着阿薇向着繁华热闹之所寻求玩物。
毕竟是不拘小节之人,生于武林之家,豪迈与洒脱性格在外间便暴露无遗。一路上遇见各式踏青女子在路旁茶驿小憩,竟当做是那江湖儿女一般,总是随性走上前去与那些女子搭讪,却总是得到一些怒目。程信予却是不知亦不远去想个究竟,这北国自古以来到今日,多少古都繁华沧桑,这外出踏青的不是商户家的儿女便是仕子亲眷,男女礼节自是与蜀中大不相同,也难怪他总是得到怒目。
阿薇先是看不惯师兄这般轻佻的行为,每次看到总是气急却无可奈何地嘟着嘴,看到结果却不禁莞尔,惹得看热闹的男人们恨不得将其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看着这明媚的容颜却也是好的。这阿薇亦是一等一的容貌,又不同于北国女子的骄矜,自有一股灵动气,北国男儿平时看腻了周边女子复制般的波澜不惊,这南国女子的娇嗔灵怪倒也觉得赏心悦目。这天底下的男儿大抵都看到了阿薇的好,只有这近在咫尺的程信予,不知陪伴自己的竟是多少男儿的痴梦。
阿薇看着师兄这般轻佻,时时暗自落泪,总想离了师兄,眼不见这些举动心静,却终究不舍离开,遂一路看着,亦一路伤心。
这日,竟是到了那六朝古都,多少王侯将相的英雄冢葬在这里,多少仁人志士的豪言壮志亦在此破灭。阿薇到想看看汉武帝“金屋藏娇”的酝酿之所,亦想看看武媚娘倾覆天下的李家王朝究竟曾有过怎样的辉煌,但看着师兄整日向外跑的心思终作罢。
也合该程信予到了栽跟头的时候了。这日两人走着走着竟到了郊外,已是夏日天气炎热,正思量着喝点茶解渴,遂进了路边凉棚。这程信予自打坐下便开始打量四周,一圈都没看完便看到左手边的桌上坐了一白衣女子,细看虽不是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似一朵雪莲,悠然绽放,竟是不可亵渎。这一看,程信予的老毛病又犯了,遂上前与那女子说话,只留阿薇在这边嘟着嘴不乐意,一个人喝着闷茶。
那白衣女子却也不说话,微微蹙了蹙眉,一味喝着碗里的茶,似没有看到眼前有一个自言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程信予看到她淡淡的模样到来了兴致,一直说着各种话语想引起女子注意。
“嫣然,路上干粮都备齐了,也休息一阵了,这便走吧,天晚了赶不到下一个地儿。”程信予正说得起劲,忽然有一俊朗男子走到了桌边,那白衣女子听到言语便也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这程信予尚没被人这么怠慢过,这下不乐意了。“喂,你有没有礼貌,没看到我正跟这位小姐聊天么?”那男子回头上下打量了下程信予,程信予在那男子的目光里觉得有一股压力,却还是不服输的挺足了胸站在那里。
“我看阁下也是名门正派,怎的在这里做起了登徒子。嫣然一向对外间的人没有兴致,你便远远的离去,我自不与你为难。”那男子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遇着这脸皮比蜀中平原更为广阔的程信予,微微有了些微不耐烦。
“登徒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登徒子了?哼,不就仗着武功比我高么,要不咋们比比?看是你的武功高呢,还是我的轻功更甚一筹?”毕竟是年轻气盛的程信予,尚不知天高地厚便欲与那男子比试。那男子看了他一眼,随即与身旁女子走出这茶棚。
这程信予一见还得了,遂欲冲上前去与那男子大战三百个回合。若不是阿薇及时冲上来拦着,怕这程信予却是要闯祸了。阿薇一边拦着程信予不准他胡闹,一边与那女子表示歉意,那女子看了阿薇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微微颔首,便与那男子跨上拴在路旁的两匹马,瞬间转过弯道不见了踪迹。
程信予因着这不顺,亦恼阿薇拦着他,让他在外间丢了脸,便不理阿薇一个人走在前面欲回城里客栈。阿薇知他心性便也不管他,只在后边付了茶钱才跟上来。这程信予与阿薇都是程家夫妇传授的武功,只这程信予幼时顽皮,竟只去学那方便逃跑的轻功,每每惹恼了程家夫妇便只用那轻功遁得远远的。时日久了,这轻功倒也算一绝,这天下怕没几人能够追上他。
阿薇所学与他不同,待赶上程信予,却只见那程信予正与一伙约莫十来个人打斗,亦是江湖人士,这程信予只仗着那轻功底子在他人手下左躲右突。毕竟是年轻人,刚又有一肚子火没处撒,便借着这群亡命之徒发泄心中怒火,却不料年幼体力又不支,便渐渐落了下风,时不时闪躲不过被打到痛处,龇牙咧嘴地对着身边的人发怒。
阿薇看见忙赶上来与那群人斗在一起,那群人看两人武功不弱,亦怕后面尚有帮凶,便急急寻了机会遁走。程信予欲追上前与其拼个你死我活,身上受了伤便追不上去。阿薇看到师兄受伤心里着急,便也不管那一群人,只急急去看师兄的伤势。
毕竟年轻气盛,亦未受过什么伤,程信予回到客栈当夜便病了,又发了烧。阿薇凌晨急急敲了十几家医馆的门才寻了大夫替他看病,待得忙完,已是接近天明,千恩万谢送走了大夫,回到房间看了睡梦中的程信予,已是累极,倚在床边便睡了过去。
程信予睡梦中觉得手臂酸麻得难受挣扎着睁开眼睛,才发现太阳已升得老高了。忍着浑身的酸疼回转头来便看到趴在自己手臂上的师妹,似是累极了沉沉睡去。阳光微微从窗子透进来落在师妹的身上,程信予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一直有人陪在自己身边照顾着,再看师妹只一夜却已消瘦的模样,竟微微发怔,似是第一次看到师妹一般。
此后差不多十余日,程信予一直躲在房间里养伤,他自己到不觉得这么严重,可阿薇一直担心,便不准他外出,日日守在房间里。若是平日,这程信予早就偷空跑了出去,可这次,他竟乖乖地待在房里,享受着师妹给予的各种关心和照顾,觉得这也是极好的,第一次被人看着心里却暖暖的。原来这阿薇,漫长的守候与等待终于还是等到那一份幸福,虽然彼此都还有很漫长的磨合,可这也是莫大的幸运,一生一世一双人,终于还是等到了的。
此后的时间,程信予开始在路上学着保护阿薇,竟慢慢成熟起来,只偶尔还是对路上的女子露出轻佻的模样,却在看到阿薇愠怒的模样时微微收敛起来,但一时但会儿却也断绝不了。直到两年期快满,南下江南时遇到正在寻觅纪帛初的沈佑欢,看到消瘦的师弟和那错惋的缘分,那般令人心疼,便相携一起回了蜀中。
程家看到出去的三人在即将满两年期时回来,再看到沈佑欢消瘦的模样和想起其父母纠缠错乱的一生,便也没有多加责怪。程信予与沈佑欢自此开始处理山庄事物,每每有需要外出的时候,沈佑欢总是积极争取,程信予亦知其欲寻找纪帛初,便也不与他争,自己也在暗暗留意师弟心系的那名女子,只是这么久,仍是遥遥无期。
>>>Chapter5.
“嫣儿,你走吧,离开这座冰封了死亡的山峰。有夏公子陪在你身边,我自放心。你自当为你自己,也为夏公子,离了这凡尘的万千痴缠、冤冤相报,一世安然便好。”阿初看着站在眼前已然是明媚少女的师妹,亦是娘亲此生唯一的徒儿,这座山已埋葬了她与娘亲的一生,便让嫣然远离这些死亡也是好的,自己这一生,便当已是死亡,何苦再让嫣然牵挂。
“师姐,师父自小待你如亲生,虽没有名义上的母女成分,可这情,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你便真的,不能让自己解脱么。”沐嫣然看着眼前一身素白的师姐,记忆中那个绯衣的女子,巧笑嫣然,即使是这千年的冰霜亦未凋零了那些笑颜,只这短短的时日,记忆里的那个女子竟仿佛是前生的事了。
“你劝我离了那些痴缠,可你自己,又何曾不痴。你便当真,不给你自己,也给沈佑欢一个救赎的机会么。他总会找到这里来的,你又能在这寂寥的山中躲藏多久,满目荒凉,藏身之处都是极难的。”
阿初转过身,躲避了师妹洞悉一切的目光。阿佑,我们之间的鸿沟,又要怎样,才能跨越。“嫣儿,你走吧,这里有娘亲陪着,自不会寒冷。藏身之所,总是有的,你忘了娘亲建的密室么,这世间现在也只有我们三人得知,你和夏公子不说,又有谁人可以知晓。”
阿初转身看着陪在嫣然身旁的夏离洛,这个男子,该是可以陪师妹走遍天之涯海之角的,天上地下,一生唯此一人也便足够了。“夏公子,我这师妹就全托付给公子了。我这师姐无能,护不得师妹一生平安,师妹自幼孤苦,望夏公子予以周全。你便带着嫣儿离开吧,再不要回来。”
“师姐,你……”沐嫣然红了眼眶欲上前拉师姐,夏离洛握住嫣然的手轻轻对她摇了摇头,正是天涯伤心人,任何言语都是听不进去的。“自请放心,自长安遇见嫣然那一日其,嫣然便是我许诺一生不离的人,我自会护得她周全。这洞窟严寒,还请保重。红尘世事,自有一日会幻灭,抑或新生,冥冥之中都自有定数,随心就好。我们这便告辞。”“嫣然,走吧。”
“洛……”夏离洛牵了沐嫣然微凉的手,再不舍看到她的眼泪,牵着她缓缓离开这冰封的洞窟。
阿初看着师妹亦步亦趋渐渐远走,这天山,真正是荒凉了。阿佑,你便再不要寻来了,前日你来,我多么希望能够冲破这重重的冰块,触摸你熟悉的容颜。可这一世,我要怎样面对你,我连自己这关都过不了,又何如能够陪你踏遍万水千山,铁马冰河,入得我的梦来便好。
“这一世的情缘,就到这里吧。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阿初喃喃着转身走向洞窟的另一边,在一个略微凹陷的地方按了三下,看似结实的冰面竟慢慢像两旁滑开,露出看不到究竟有多大的一间洞窟来。只从缝隙里,隐隐看到洞窟的一个角落,竟透过不知是何材质制成的一块原形,与周围冰面浑然一体,却是纯透明的,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间冰雪飞舞的绚丽。冰块在阿初身后缓缓合上,最后一丝光,在严密无缝的冰块间消失。
外面的天空,千年不变的颜色,雪越下越大,凌风飞舞里,乱了红尘。
夏离洛低头看着沐嫣然自下了山之后一句话都不说,看看已隐藏在云雾里的高耸山峰,眼里闪过一丝疼惜,竟是外人看不到的温柔。世人只道洛阳“迦玘堡”的少庄主行事雷厉风行,向来不对奸佞之徒手软,多少女子为之哭花了红妆,未曾得到其一个笑颜,却绝想不到惟独对这个女子,眼里只是满满的温柔和疼惜。
“嫣然,我们走吧,各人自有各人的福祉,缘深缘浅,不急于这一时。”沐嫣然汲取着从夏离洛手上传来的温度,想起师姐一个人留在冰封的山间,越发觉得凄凉。“洛,师姐与沈佑欢,这一世竟是无缘了么,师姐才17岁,怎么可以。”
“嫣然,世事难料,谁也不能确保明天会发生什么,日后有机会见到沈佑欢,也许一切都有改变的机会。你身体还没复原,这里风又大,我们下去再说。”“嗯。”
>>>Chapter6
三年后。江南。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三年过去,将堡中事物交与胞弟打理,夏离洛陪着沐嫣然下了江南。世人只道柳丝如剪花如染的美,而这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孤绝,却也是这边的一大景致。
这日刚在外间看山水一色,可这夏日的雨却是说来就来,夏离洛与沐嫣然堪堪闪到一个亭子里,却看到亭子里挤了太多的人,只得借了旁人间的一小块地,让嫣然进去了屋檐下,夏离洛到是有一大半身子落在了外间。这夏日的雨极大,看来是要过一会儿才能够停息。“洛,你站进来一点,你身上都湿了。”沐嫣然心疼夫婿,想将夏离洛拉进来一点。
“啊,这鬼天气,偏偏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哼,就像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阳光明媚的,现在却乌云滚滚。啧啧。”这时从雨中急匆匆跑来一人,未等旁人反应便挤进了檐下,空间本就狭窄,本已一半在外的夏离洛这时整个人都被挤了出去,而某人还在一旁啧啧歪歪。
程信予这日也够倒霉的,听说去办事的地方好玩,便从师弟沈佑欢手里抢了这差事,却没曾想回程中遇到这说来就来的大雨,看到一挤满了人的亭子也不管了,先挤进去避一会儿再说。正在那里叨念这这雨的不合时宜,却感到身后怪怪的,便转了身想看是谁在那。没想这一转身,却看到一年轻白衣女子正看着自己,似乎想用双眼把他大卸八块了。
程信予看着这女子越看越眼熟,脑中回想了一下便想了起来。“呀,原来是姑娘,不知姑娘可否还记得在下,三年多前长安城外茶棚中,一年多前洛阳城,我们都有见过。今日又在这江南相见,真乃缘分呐。”
“缘分倒不敢,只是公子这样挤进来,难道就不知道应该有先来后到么,我家相公可是被公子挤了出去。”
程信予看着眼前的女子,却是不信她已有夫婿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在看到眼前男子时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兄台,失敬失敬,自在洛阳城分别,竟不知兄台已然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呀,哈哈,呵呵……”
原来程信予一年前到北方办事,路过洛阳,又在那里玩了几天,没想到在街上看见沐嫣然,犹记得以前在长安城外见过,便上前与其说话。可嫣然一直不喜旁人,其聒噪竟是惹了嫣然一脸不耐烦,给嫣然买了小物什回来的夏离洛一见,便护着嫣然。程信予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性格,仗着自己有逃跑的本领,竟欲与夏离洛比个高下。夏离洛本是不愿招惹是非之人,可这程信予忒是厌烦,便与其打了一场,结果自是程信予不敌,仗着自己轻功逃之夭夭。这下又见面,自是尴尬。
“哈,兄台慢慢避雨,与尊夫人在这江南好好玩,在下还有急事就先走一步。日后若到蜀中,程家自当尽地主之谊。告辞。”这程信予这会儿到是看出来了势头,也不管外面还下着雨,奔进了雨雾中,逃也似地离开了。
“程家,洛,这便是落锦山庄的人么。那么便是认识沈佑欢的了。”嫣然看着消失在雨雾中的男子,轻轻对着夏离洛说道,却是在心中肯定的了。
“唔,大概便是了吧,这蜀中,也只有落锦山庄有这独步天下的轻功。”夏离洛看着身旁的娇妻,唉,大概是又想起已独自在天山待了三年的纪帛初,虽说偶尔会去看望一下,可一个人在那山上,却也是极其孤寂的。这两人,三年了,亦听说沈佑欢在江湖上寻找纪帛初,可那缥缈山间的密室,你又怎能找到。
“嫣然,若是见到沈佑欢,你会不会告诉她你师姐的消息。三年了,这二人之间,竟是不知何时才能重拾前缘。”
“洛,这三年,一直在想我们这样瞒着是对是错。每次回去看师姐,便觉得她越发落寞了。三年,不知师姐已落了多少泪,看师姐现在的模样,对于那些过往,已不再那么执着了。”
夏离洛看着妻子又陷入对师姐的回忆中,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倘若沈佑欢与纪帛初尽释前嫌,嫣然也便不会这样担心了吧。看来,该去见见沈佑欢了。
“阿佑,今日之事完了之后便可以回蜀中了吧,一个月没见到阿薇,回去过段时间孩子也该出生了。”程信予看着手头上的事情已处理完毕,便急着跑来找沈佑欢,竟是想着回去看成婚一年多的妻子,想着出来时妻子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心里不觉替阿薇略略担心。
“外间的事物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准备准备,这几日处理事物各人都累了,今日休息好明日便启程回去吧。”看着俨然打算变成标准丈夫的程信予,沈佑欢竟觉得微微好笑。这程信予,竟也有今日这般,还只道他顾着玩乐不愿回去,没想到到是记在了心上。
沈佑欢与程信予正商量着出去给夏薇然买点什么,正欲往外走,却看到同门师弟走了进来报说有人找,指名要见沈佑欢。沈佑欢与程信予朝门外看去,竟看到一男子携着一白衣女子正走了进来。沈佑欢自是不认识这两人,程信予却是极其尴尬,想躲开却是已来不及,只是好奇这两人来找沈佑欢究竟有何事。
“沈兄,冒昧前来,打扰了。今日实是有事,这是拙荆沐嫣然,自幼在天山长大,师姐是纪帛初。”
沈佑欢听到牵念了三年的人的名字,蓦地转头看着沐嫣然,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询问阿初的所在,但在看到对方探寻的目光时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只得将两人迎了进去。
>>>Chapter7.
夏日的天山,即使是满目冰雪,亦微微有了夏的气息,山上的雪水融化了流到山下,芳草萋萋,竟有几种植物在水旁的肥沃之地里开出花来。
纪帛初在这山上待了三年,偶尔外出,一般便在那密室里,对着满室的虚无,竟是归入了沉寂一般。沈佑欢每次来山上找她,她都在密室那一块独特之地前看着,来了,去了,只是终究放不下颜面相见,只一人在密室里,凄清独绝。原来这情,入了骨,便要用一生去怀念,生生世世,永不忘。
这日看到外间天气甚好,亦是很久没有外出,便到外间来看看云雾缭绕着的山峰,看着远处模糊的夏的气息,慢慢转到山后,看了这许久不见的景致。
大抵是许久未见这般景象,心情甚是舒畅。回转洞窟刚转过弯来,便慢了脚步。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竟是再迈不出脚去。
沈佑欢看着思念了千多个日夜的女子,三年了,竟是再见了这容颜,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这泪,就这样落入冰面,与冰霜融成了一体。两个人再迈不出,在泪光里就这样望着。天荒地老,也便如此。
“阿初,回来吧。”
>>>End<<<
后记:这故事始于即将过生日的六个人,若写六篇生日文,怕是语言都要苍白。只是没曾想,这样一篇故事,更显得凌乱,写到中途多次想放弃,却不舍,只能以这样凌乱的结构拿出来,前半部分压字数略显紧凑混乱,日后若有机遇,再修改。一直希冀的是悲剧的结局,可是给她们的生日礼物,却不希望以悲伤来完结,我希望的她们,都要是幸福的模样。
关于题目,和文意是不搭调的,只是一开始时想的较为伤感,后来却改了结局,也不知道名字要怎么改,就这样吧。
熟识的人,自是明白其中一些人,有几个是没有改过名字的,一眼便知,其他的怕是要本人才知晓。(只是名字吧,本人和文中形象是不同的。为了情节发展,你知道的。)
程信予——饰 纪帛初——纪帛初饰 沈佑欢——顾他言(以前叫沈佑欢)饰
夏离洛——夏离洛饰 沐嫣然——嫣然饰 夏薇然——盛夏微伤饰
。桐,记得你在我上一篇生日文里说过你要到生日了,记得你以前的博文中好几次出现程信予这名字,以前没有参与你那里,也不知是不是你友人的名字,喜欢,便用了。
希冀如你喜欢的《时有女子》中的那句话,有那么一个人,将你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时有女子,一世安然。9月23日,生日快乐。
纪帛初。阿初,相识时日不长,以前常常在你那里看文,却一直没有打扰,那日你说喜欢,我竟是欢喜。你说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我希冀我们的相识是一场无尽的绵长时光,
洛糖,我不要你的伤悲,你一直快乐就好。你家小外甥很可爱,我一直想捏他的脸来着,你可千万别带坏了未来的帅哥苗子。9月24日,生日快乐。
夏离洛。离洛,我在你资料上看到的日期一直是10月过去三分之二的时候,可是今年的农历,竟是那么早。清浅里的相识,记忆里的你一直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指点江山,自是一道风景。
近段时间,一直在你的文字里读到那些伤悲,夜晚街头,不要一个人独饮,你是属于明媚的女子,不要伤了自己。农历八月廿八,阳历9月25日,生日快乐。
嫣然。熙城,该是有几个月了,你与我说你的生日,我一直记得。知道你这久忙着,那是我最头疼的英语,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看到你中秋时还在背着单词,要注意照顾自己。
语笑嫣然沐熙城,你是令人心疼的孩子,无论是你的天空哥哥、包先生,还是望舒,抑或是我,我想都会一直在。我的妹妹,9月26日,生日快乐。我等你。一直是你的姐姐,不曾改变。
顾他言。阿佑,其实你的农历生日已经过了,只是你一直说是这个,便只能赶在这里了,幸而那日也对你说了生日快乐。安生那里其实是很久才去一趟的,看你近段时日忙,要照顾自己。
学习的小孩,好好学习。9月26日,再来一次生日快乐。
盛夏微伤。亲爱的,认识已两年了,你是唯一一个认识那么久仍然一直在的人,最初相识的时候听我一个人的絮语,陪我走过那段绵长浅灰的时光。你现在的生活那么忙,知道你心间的委屈和不快乐,可却无能为力。无论多久,这里我一直在,我们都不会孤单。
9月27日,生日快乐。若可以,如你所言,回家休息一段时日。亲爱的永远亲爱。
落颜陌璃。小遇见,你的是知道得最晚的,知道时这篇文已经完结了,可是不准在我这里哭哦,生日要高高兴兴的才好,雨滴的大部队陪着你,要开开心心的。9月23日,生日快乐。
向沐然。小约约,知道得有点晚,来不及了呢,只能表示歉意了。知道你们家有很强大的姐姐团队,我就不跟她们抢了。说你最近的文老练了些,其实是我喜欢的风格。9月24日,生日快乐。
给我念着的你们,别无他求,惟愿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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