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缕小情思:老婆是块焐不热的石头……
倾诉人:吴为(化名)
职业:企业职工
年龄:32岁
(吴为不是本市人,他说坐车到武汉就要两个多小时,不大方便,何况还要照顾孩子,更是脱不开身。于是连续两天,他在电话里向记者讲述了他的经历和痛苦。)
大喜的日子,她却很沮丧
我快30岁了才结婚,妻子林淑(化名)是别人介绍认识的。初次见面我发现她就不大高兴,我跟她说话她也爱理不理。她母亲说她只是有点娇气,叫我多担待些。
林淑长得真漂亮,俏脸庞高个头,我一见就喜欢上了,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娇气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她母亲似乎对我很满意,常叫我去她家玩。每次都能见到林淑在家,偶尔她高兴了也跟我说说笑笑。为了讨林淑欢心,我去时总是带上些礼物。她母亲挽留我在家吃饭,让我陪林淑散步,我要走了,就催促林淑送我到车站。看得出来,她母亲在尽力撮合我们。
过了一个多月,我和林淑熟悉了起来。有一次,我从她家回去,快上车了才想起外套忘记在她家了。我就转回去,路上遇到林淑匆匆赶来,手里正提着我的外套。她说:“我妈叫我把衣服给你拿来”,我刚说了“谢谢”她就转身走了。我以为她害羞就没去追,但心里特高兴。
不久,她母亲就跟我商量结婚的事,又强调了:“林淑性子不好,你以后多照顾她些,我们做父母的还不是希望她过得好。只要你好好待她,我们就放心了。”我本就期待了很长时间,于是赶紧保证说:“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这话我是冲着林淑的屋子说的。
那晚林淑呆在屋里没出来,我起身要走时,她母亲喊她去送我。她闷声说:“我要休息。”我就说:“不必送,我认识路的。”回到家我正要睡觉,电话响了,是林淑的声音:“你真的想和我结婚吗?”我赶紧表明忠心:“那还有假,一直就等这一天。”她又问:“你了解我的过去吗?你不后悔?”我以为这只是口头上说说,就回答:“过去的事已过去了,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婚礼如期举行,林淑要求越简单越好。我以为她是怕麻烦,就说:“不要紧,一切有我呢,都准备好了,你尽管做新娘子就好。”结婚当天晚上她拿了两床被子,自己盖了一床,另铺了一床给我。我没敢打扰她,只好独自睡了。我的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我以为有了孩子就好了
我想也许我应该对她更好些,于是一下班我就回家,怕她在家闷着,买礼物逗她开心,她每次都是客气地说声“谢谢”,然后就把东西收起来,我不问“上次买的衣服是不是不合适?怎没见你穿过”,她就想不起来。每月工资我也交给她,让她自由支配,但她也没什么兴趣,存着很少动用。
她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呢?
有一天睡觉前,我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你才不开心?”她只说:“说哪里的话呢?”但头却转了过去。第二天,她忽然跟我说:“给你生个孩子吧?”我一愣,很快又心花怒放,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一则觉得自己一片真心总算没白费,二则希望有孩子牵绊着,我们关系能亲密一些。
儿子生下来后,我很高兴地抱给林淑看,她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像是高兴,倒像是叹气。我把岳母接来照顾她,一回家我就赶紧做家务、洗尿布,高兴得直哼歌。可林淑却变忧郁了,我以为她是太累,就想尽办法对她好,买补品不怕贵,只要是医生说好的,我舍得花钱。她还是不领情。有一天,我熬了当归鸡汤端给她,她说不想喝,我再三哄她:“你身体弱,多喝点补补。”她却“啪”地把碗打翻了,尖声说道:“说了不喝就不喝,你为什么要对我好?”说罢伏在枕头上哭了起来。
我呆住了,她过去虽常闹点小脾气,但也从没发过这大的火,我觉得委屈极了,对你好难道也错了?
岳母劝我:“她性子不好,你大些,别跟她计较。”我开始隐约觉得有什么事瞒着我,但又无从说起,事情也就先放了下来。
原来她早有所爱
孩子出生后,基本是我和岳母照顾的,林淑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人也消瘦了下来。孩子开始学走路了,有一次,她在边上看着,忽然孩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她一把扯起孩子,说:“谁叫你不小心。”这哪像个做妈的样子?看在眼里,我心酸起来。我对她那样尽心,她对我对孩子怎么就不冷不热呢?
今年年初,她忽然对我说想出去打工。我想了想说:“孩子还小,离不开你,还是别去了吧。”她没说话。周末我在家洗衣服,她带孩子出去玩,我就顺便把家里打扫一下。看见床垫下压着封信,是写给林淑的。我纳闷:结婚后没看她收到过信,是谁寄的呢?我就忍不住看了。
信上只说他现在在浙江打工,工作很不错,林淑愿意的话尽快过去,他一定好好对她。结尾是个陌生的署名,但显然是个男的。林淑一进门,我就拿着信问她,她气愤地拿过去就撕。我说我已看了,就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就钻进卧室,门也随之闩上了。
我想岳母大概知道,就抱着孩子去问。天已很晚了,可我还是心急火燎地敲开了门。岳母打开门一看是我,很惊讶地忙问出了什么事。我就告诉了她。
岳母犹豫半天,叹道:“我也没想到她这么死心眼,孩子都这么大了,她还想去找那人。”我才知道“那人”是林淑原来的恋人,但当时他没工作家里也很穷,岳母就坚决反对这门婚事。他离开这里后,林淑才和我结婚的。岳母本以为可以放心了,却不料林淑和他还在联系。岳母一副很懊悔的样子,连说“对不住你,委屈你了”。可我都快没感觉了,等我回过神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回去,孩子就先留在岳母家,我只想尽快知道林淑的态度。
我要留住她
回到家,林淑正拿凉毛巾擦脸。我就说:“我都知道了,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那也不是你的错,但我希望你留下来,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她的态度非常坚决:“当年要不是我妈反对,我早和他结婚了。和你结婚也是我妈的愿望。你对我好我知道,要不然我早就走了。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我妈总算满意了吧?”
这几年我对她奉若上宾,哄她开心,她却这样无情,叫我情何以堪?我怒火顿生,几乎没有考虑,伸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她没有躲,眼睛瞪了我一下。我的手生疼,心更疼。我又觉得过分,赶紧道歉,林淑很黯然地说道:“好,算是看清你了。”我凑过去想看看是不是打伤了,她手一挡,我被拦住了。
那天,她独自睡觉,房门也从里面锁上了。我在客厅坐了一晚,抽了一夜的烟。我在想过去她的种种表现,自己明明有所感觉却忽视了,以为成了家有了孩子她的心就定了。尤其是想到自己对她那么好,她却不以为意,那我这几年的真情算什么?只要别人一个电话或一封信,她就对我毫不留情。
我就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一定要留住她。但不管我对她好也罢,岳母来劝也罢,她总是神情冷漠地听着,至多说一句“是我对不住他,行了吧”。我更难受了,但也无计可施。
她丢下孩子走了
她好像已反感我对她好了,无论我做什么她都能挑出刺来。我想也许她只是一时赌气,毕竟孩子也有了,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就先忍忍吧,石头焐久了也会变热的,何况是个人。
那段时间,我俩过得别别扭扭。我每天都去问邮递员有没有信,回答都是“没有”,上班时间我也打电话回家,她在我就放心了。
可我还是想错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决定就可以的。有一天,我打了几次电话回家都没人接,觉得不对劲,又想这个月她都还好,估计去岳母家了。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打电话到岳母家,说她没回去。我请假赶回家,门是锁的,赶紧开门进去,桌子上留着张纸条:“对不起,我走了,不用去找我。”衣柜空的,她的衣服都拿走了。我赶到火车站,一遍遍寻找,最后还是疲惫地独自回家了。
我从没想过她居然这样狠心地说走就走,两年多的相处,我终于还是失去她了。我想去浙江找她,可连地址都不知道。结婚时,她说婚礼办了就是了,结婚证以后拿,我也没逼她,现在更是一筹莫展了。每日里我都不愿出门,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会儿恨她无情,一会儿恨自己无用,越想我就越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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