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小文学:更好的爱情在深圳……
1、深圳的天空是淡淡的婴儿蓝
深圳真干净。巴士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我舒适地歪着身体,眼睛掠过窗外裸露在阳光下的绿荫。深圳真的有种时野性美,无论是马路两旁张牙舞爪从未修剪过的枝枝丫丫,还是从人行天桥上肆意垂下来的爬山虎,都显示出了蓬勃向上,无处不在的生命力。一些衣着得体,眼神流转的明艳女子风一般地穿行在这个城市繁华的大街上,自由,落拓。
离开了长沙,离开岫。我满身疲惫。有时,我想,爱情是否要用承诺来维系。那个大我十二岁的男人,他没有任何的诺言给我。希望一点点的消失殆尽。我决定离开。在这个阳春三月之末,在这个勒杜鹃开得烂熟的季节,我到了深圳。
天空是淡淡的婴儿蓝,白云静静浮游,没有鸟,但是有如黑鹰般的飞机瞬间掠过。心情接近明媚清澈。在华联下车看到了来接我的许许,着一身薄雾般的白色雪纺裙,海藻般的漆黑长发在风中舞动,咨意飘散。近乎完美的女子。她裸露着纤细的胳膊向我挥手,喊我的名字:阿难。
我拢紧头发,拖着行李箱朝许许走过去。我的笑容甜蜜极了。
阿难,你终于是来了。然后是彼此欢欣的拥抱。许许变得跟这座城市一样的前卫犀利和机智。我发觉了我的老态,拖着一副千疮百孔的残躯像无家可归的猫一样四处游荡,青春过早的被岁月吞噬了。
2、隔壁那只叫二牛的猫
许许住处的阳台上摆着一盆羊齿,那也是我喜欢的植物,不贪婪,一点点的水就可以养活了。许许收拾了一处房间,把我的行李提进去。打开窗户可以看到楼下忙碌的大街,棕榈树迎风摇弋,对面的高楼遮住了大部分的天空,阳光偶尔会漏进来,淡淡的并不伤人。
许许的男友也是以前的大学同学阿莫。经常的过来,看见我并不意外。我也早就耳闻他们快要结婚了。在一起说起以前的校园生活,颇怀念。
我闲着,并不想马上找工作,每天都睡很长时间,看书,偶尔去楼下的超市买回零食。晚上许许就陪我去逛街,在东门步行街的时候我俩差点就走散了。我因为留恋古玩玉器店里的小挂饰品,爱不释手,仔细把玩。许许去隔壁看衣服了,我没跟上。后来从古玩店出来去找许许竟然没了影,接踵摩肩的人群里我茫然四顾,像只受伤的鸟。我又返回了古玩店,在门口等了快半个小时才见许许满头大汗地从人堆里挤出来,我急忙叫住她。她拉紧我的手,生怕再走失,她说,急坏我了,我以为你一个人跑去玩去了,害我好找。
我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知道你肯定会回头找我的呀。
相视而笑。
第一次在楼道上碰到那只黑猫是在我住到这里来的第三天傍晚。我捧着大盒牛奶开门进去它也跟进去了,四处观光,跳上沙发,跳上电视机,喵呜喵呜叫着其喜洋洋。我倒了牛奶给它喝,它喝完后马上向我大献殷勤,跳到我膝盖上装睡。多可爱的猫,不知是谁家的。
有人敲门。我放下手里的书,把猫从膝上拎下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面部轮廓刚毅如罗丹的雕塑。他把头往屋内探。
找谁?
一只黑猫。在这里吗?他咧开嘴,不好意思的笑,露出他的白牙。
你的猫?你唤它出来吧,在里面。我示意他进去。
二牛,二牛——呵,他的猫叫二牛,多奇怪的名字,我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他拎起猫,看了我一眼,“你喂过它啦?”
是呀,它很贪吃。
谢谢啦,我叫南正,它叫二牛。我们住你隔壁,407。然后他又问,你呢?
叫我阿难就行。我倒了杯水给他,他婉言说不用,然后就走了。
许许回来闷闷不乐,说公司经理那个老色鬼跟他老婆吵架了,连累整个办公室的人员都跟着挨了骂,真不是个东西。
我安慰许许,说当你们经理在放屁,不值得去计较,骂骂他便好了。我又说,隔壁的二牛猫来过了,隔壁的南正来找它了。
怎么样,看上人家啦?许许大乐,说,以前他的猫也来过一次,被我用扫把打了出去,那小子站在门口气得脸都绿了。我最讨厌猫猫狗狗。
很偶然地在楼下的超市里碰到南正,他提着一篮子方便面,似乎全是一个牌子的康师傅方便面。他先叫了我,眼神干净得没有丝毫杂念。很自然地,我们提着大堆的东西去隔壁“8+8cherry”喝咖啡。南正说,阿难,你喜欢养小动物吗?我说,我当然喜欢。他的眼里闪过忧郁,沉声说起了他的初恋。
那是个爱猫的温柔纯真的女孩。我们在动物园里邂逅然后相爱。那时,女孩养的黑猫叫牛牛,非常可爱。后来牛牛失踪了,也许是被调皮的小孩抱走了。她难过了很长时间,三个月里未曾养猫。当我们决定在一起,就去拜望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因为那时我是一个刚从学校出来的愣头小子,没有体面的工作,也没有积蓄。但是我爱她,我只能跟她父母这么说。她哭闹。她的父母不准她出来见我。她一年她刚满十九岁。她无能为力。我总是在她家的楼下徘徊。最疯的一次是一个人抱着吉它坐在楼下的草坪唱到了后半夜,直到她的父母扬言要喊警察将我拘走。我看到她窗口的灯光一直亮到我走的时候。后来女孩从窗口丢信下来,告诉我,她拗不过她父母,让我忘了她。我失魂落魄,因此也失去了工作。一度绝望过。再后来,女孩被送到国外去念书了。仅有的一点希望也被掐灭。我后来到了深圳,找了份工作,养一只猫,叫二牛,偶尔的想想她。
他异常伤感,抽起了烟,猛烈咳嗽了几声,看来他并不常抽烟。烟雾中他眯上眼,把玩着手中喝得半残的卡布其诺。我无法安慰他,只是心在一点一点地痛,思绪纷飞。
那个中秋节,那个中秋节晚上的大雨。岫告诉我他爱我。那些炙热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庞,我的头发。滚烫的吻也像那雨点般的打在我的额上,脸上,温柔而缠绵。
激情过会总会归于平淡,分手似乎是瓜熟蒂落的事情。
3、拂过伤口的风
南正的二牛猫便常常过来蹭牛奶喝。有时我没开门,二牛竟能从隔壁南正的阳台跳到我的阳台上来。我渐渐习惯每天喂一次二牛猫。
南正还是每次都过来找他的猫,有时会坐下聊会天,借我的杂志看。后来他请我去必胜客吃比萨,说是为答谢我这么多天来喂二牛。我没怎么想便去了。
夜空被霓红灯映成淡淡的粉红色,月亮在云层时隐时现。凉风徐来,衣袂飘舞。我抱着二牛猫。必胜客门口那种叫白蝴碟的宽大叶子折射着里面暧昧的昏暗灯光。那一刻,我有点恍惚,差点把身边的南正当成是岫。我知道我和岫没有未来。寂寞不自觉地弥漫了全身。
南正说他不再想念她了。他看我,神情异样,“阿难,你有心事吗?你不说话的时候好像离我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你的性格也这么怪异和孤僻。”
我当然没有告诉南正我和岫的故事,我把这个故事深锁在脑海里,不再触及。我说,我只是想起了去年长沙下的那场大雪,那些漫天飞舞的白色精灵让我想起了童年往事,那个单纯天真的年纪里听过的夏夜蝉鸣,捕捉过的菜花上的粉白蝴碟,林中溢香的野果,池塘里丰腴的河蚌。
在南正的住处,他抱起吉它,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南正唱得格外投入,我扭过头擦掉眼眶里的眼泪。岫粉碎了我对爱情的想象。可是,南正唱得这首歌分明是爱情的倾诉啊,那么真实的在我的耳边萦绕。南正唱到最后,声音黯哑。他说,他一直想把这首歌唱给那个女孩听。而现在南正却唱给我听了。
五一的时候,许许和阿莫订婚了。许许搬去了阿莫的住处。房子里空空荡荡,只剩我一个人。听不到许许对工作的抱怨声了,我陡然失落,常常神经质地在客厅踱来踱去,莫明烦燥。南正在五一期间回了湖南老家,夜里也听不到他那幽怨的吉它声。二牛我倒是照顾着。二牛已是依恋我了,常睡于我的膝上。有时,我看着它,会突然想起那个爱猫的女孩,那是南正刻骨铭心爱过的女孩呵。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那个女孩会不会想起曾经疯狂爱过她的南正?我突然的嫉妒他们,必竟他们彼此真心相爱过,而我和岫呢?岫是个爱情的骗子。
4、南正回来了
南正无声地出现在门口,裹着一身灿烂的午后阳光。二牛兴奋地用头擦着他的裤脚,喵呜喵呜地叫。我才发现我有点依恋南正了。他拿了许多家乡的水果给我,说,二牛被我养胖了,又说,阿难你却瘦了。
南正留下来吃晚饭。他笑着说,在家里吃饭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要是以后一直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多好。
我的心动了动,脸微微地发烧。南正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真的喜欢我吗?可以他为什么却不对我说?想到这,我不免恨恨不已。南正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
夏季快要过完了。我在一家商场做着琐碎的客户服务工作。南正不加班的时候常请我去“8+8cherry”喝咖啡,吃自制的蛋糕。我渐渐习惯。有时晚上会去看场电影,或是坐在草坪上仰望幽蓝的天幕沉默不语。我的心情变得很好,忘掉了岫带给我的伤害,渐渐融入这座城市。习惯了每天穿着规规矩矩的套装,细跟的高跟鞋上班,在人前从早笑到晚。
南正升了职。我们一起去市场买了很多菜回家搞庆祝。喝得半醉的时候,南正去隔壁他的房里抱了吉它来唱歌,他唱《灰姑娘》,唱《喜欢你》。我拿着筷子敲桌子。那小子唱完后把吉它扔到了沙发里,又疯跑到隔壁去。回来时背着双手,小心翼翼,踱到我跟前突然扑通一声就单膝跪下,手里赫然多了一束鲜艳夺目的红玫瑰,微颤着。
措手不及,我惊呆了,不能言语,恍若梦中。
阿难,做我女朋友吧。
阿难,答应做我女朋友吧。
阿难,你――南正慌了神,站起来手忙脚乱地用他的衣袖给我擦眼泪。
我答应,我答应,我当然答应。
我只记得南正当时亲吻了我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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