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花小相逢:彼岸花开那年夏天 有你不寂寞°……
暑假,跟着父母回到老家。因为田地、祖屋诸如此类的琐碎烦事,我们不得不在那里逗留两个星期。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只要有网络,只要带上我的心爱本本——天大地大,哪里都一样。时光在飞舞,岁月在流逝。遇见的每一个人,来了又去了。没有谁,能够在灵魂深处真正的停留。
宁静的乡下,很难见到陌生的面孔。父母殷勤的介绍:“这是二姑姑的表侄子,那是小叔叔的堂姐夫。”乱七八糟的关系,我记不住、也不想去记住。有些人,连擦肩而过都是多此一举。那个不知道什么亲戚的什么大学同学,倒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她的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
我选择主动出击:“嗨,你好。”她愣了愣,口吻从容平淡:“都是亲戚,你的态度何必这么冷漠。”她算是口下留情,我那不是冷漠是孤傲。若不是利益驱使,他们会这么和气地济济一堂?祖上积德,现在可以卖地分钱。谁,会舍得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我讨厌那些嘴脸,贪婪不知足。
傍晚,能够看到萤火虫打着灯笼飞来飞去。当然,还有不知名的动物发出奇离古怪的叫声。蚊子特别凶狠,我的手臂腿脚无一幸免。烦躁地走来走去,该死的事情为什么还没有得到解决?交错阡陌,竟然与那位女子狭路相逢。回避——即使我浑身带刺,也犯不着欺负陌生女子。她,轻笑起来。
“你,还懂得谦让。”“你想我把你挤到田里去?”咱们都是偏瘦型的,谁把谁挤下去还不可得知。“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没蜡烛。”“有星光。”她的伶牙俐齿,与我不遑多让。不存在着戒心,本来也没有与谁深入交往的打算。我与她一前一后走在乡间小道,真有点不可思议。
同类之间,散发着不可言说的信息。它会指引着你,朝着对方一步步靠近。没有其他人的干扰,我竟然发现我与她的气场吻合得丝丝入扣。但贸然开口,我不要唐突佳人。这回,倒是她先开口:“没有谁亏欠你的,用不着都当成了仇人。”我笑了笑,她不懂的。那些,不过是伪装坚强的面具。
村子尽头,就是小叔叔家的小旅馆。与她你一杯、我一杯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她是知己吗?不知道。只是喜欢那种感觉,可以坐在一起默默喝酒。看她醉醺醺的样子,恐怕是走不回去了。小叔叔腾出客房,让给我们休息。双颊酡红的她,有着别样的美丽。轻抚她的俏脸,忍住吻下去的冲动。
一夜无话,直至天亮。她早已醒来,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鸡鸭成群。“我,后天就回去了。”也是趁着放假时间,出来散散心。我们,也注定萍水相逢。“希望我留下联系方式吗?”倔强的我,故作大方地说:“没必要,咱们又不是朋友。”“哦。”语气中,听出了失望。但,不想改变心意。
接下来的48小时,我与她再没有单独见面。她准备搭乘前往县城的长途客车,我的亲戚、她的同学负责送行。我远远望着,没有走上前去。她的眼神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埋怨。姑且自作多情吧,应该与我有着不多不少的关系。车终于走了,亲戚向我走来。递上一个信封,然后转身走开。
她是学美术的,却没有带上什么画画工具。速写而已,星光下走着的两个人。背影模糊不清,看不出是男是女。这就是,那年夏天的故事。没有开始,自然也不会结束。回到熟悉的城市,见到并不陌生的男男女女。我依旧记得她,她的长卷发、她的棉布裙……还有那幅画,孤单也不觉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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