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情感:临时性伴侣泄不掉身体里的火…… – 分享日记

都市小情感:临时性伴侣泄不掉身体里的火……

□迪波□44岁□出版社编辑

人说,名人说,伟人说:“无爱不能活,也不算活。”可眼见周围那么多人在无爱中活着,无情爱,靠姐妹之爱,靠朋友之爱或靠从别人的丈夫和老婆那偷点爱,甚至靠每晚追看电视连续剧,维系生活中的活着,让日时一天天流走。这流走的时日即缓又急,瞬势而去,捉及不得,却也是空耗。到不惑之年,终心境归于平息,凡事不惊,漠然待世,爱人爱也罢,姐妹爱也罢,朋友爱也罢。不爱也罢,那偷来的情能留也罢,不留也罢。

迪波的脸不能说漂亮,好像也不能说雅致,就是那种特生动的,她的眼波流转,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迪波头发很长,烫着碎波纹,还有几绺染成金色。平时总是看似随意地松松地挽在脑后,从后面看一蓬头发特别有一股女人的风韵,她喜欢穿小靴子、长裙、彩色短款毛衣,冬天换来换去,都是羊绒大衣。走到哪儿都背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深色大皮背包。看见她你就会猜想,这个生动的女人。在感情上一定也会有很多生动的故事吧?可迪波说,她没有任何故事,因为她 离婚了,而且是丈夫抛弃了她。

哭着哭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蒋哲!你混蛋!”

我离婚有6年了,现在和我女儿过,女儿上学校住,每周末回来。说起来,真不可思议。我所有的朋友对我离婚都百思不解,他们觉得像我这样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体面的工作,衣着上有不俗的品位,生活讲究调情,既可以成为男人社交上的招牌,又可以成为不需要任何负担的家人。似乎像我这样有品位、有独立个性、有知识、独立的女人,被人抛弃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也是,当年我在大学,我前夫蒋哲也是我们班的。他当年追我的那股疯狂劲,到现在还是我们班聚会时的谈资,你看我现在染了一身文化圈里女人的那种不管不顾的恶习。其实,在大学里,我是个冷美人,挺淑女的,我前夫说,追我那叫一个费劲。给我二百多暗示都看不出来,急啊!因为难追,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后来我们是怎么挑明的,好像已经到了大四,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忙着联系单位,不过那时还由学校分配,找工作也不像现在大学生那么难。蒋哲属于那种蔫蔫的,喜欢也不说,默默守护你那种。比如上学这几年,我只要去图书馆,蒋哲准去,老是坐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动不动就定在那一往情深地看着我,弄得我特烦,那时没少给他冷眼,有时还当众给他一个冷眼或几句损话,他也不反驳,还是那股劲。后来,我也就习惯了。

蒋哲这几年在大学里一直默默追求我,不声不响,但不管他为我做什么事总能让我感觉到。其实对他那份痴情我心里早认可了,就是恨他老这么肉乎乎的,心里有爱不明说,就是因为这粘乎劲,害我对他老有股无名火,我损他,给他冷眼,让他当众出丑,就是想激激他,别老这么迂回来迂回去的,正面攻打,一次就行。可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呀,我就这么看他像瞎子摸象似的在瞎忙乎。

终于有一天,我去图书馆查资料,发现那天他不在,心里有点失落,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在那儿出来进去地假装忙着查什么东西,但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旁边的空座位,就在这时,蒋哲进来了,听着动静挺大,不像往常那种悄无动静的。我自然做出一副根本没注意他的样子,低着头在那儿胡乱翻着眼前几本书。后来,我发现我桌子前,好像站了一个人。抬眼一看是蒋哲,那天他好像刚喝了酒,脸红红的,第一次这么放肆地看着我,我赶紧看了看周围,好在大厅里的人好像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我们,我就回过头,没好气地说:“干吗?”

蒋哲很突然地提住我的胳膊,然后把我几乎提起来,说:“走,出去!”我挣扎了两下,他提得更紧,我是被他连拉带拖地拎出图书阅览室。然后我就被顶在走廊的墙角,蒋哲抵住我说:“和我恋爱!”我甩掉他的手,揉着自己的胳膊说:“什么嘛!你弄疼我了!”他又说了一句:“和我恋爱!”我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这个大肉头,正面总攻终于开始了,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隐约在他身后,我听见一阵憋不住的乱笑,还有几个男生从墙角那头探头探脑的。其中,有个男生好像在挤挤搡搡中被人推出来了,那男生迅速地缩回去,然后又是一阵被憋得乱七八糟的笑。顿时我的无名火就顶住了胸膛,什么正面总攻,显然这个喝多了的家伙和那帮男生打了什么赌,我冲着他脸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混蛋!”然后把他猛地推了一把,他有点无力地跌坐在走廊对面的墙跟儿,头垂了下去。我跑回宿舍一头趴在床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突然大声喊了一句:“蒋哲,你混蛋!”

离婚!!”我说:“什么?”他的回答还是那么郑重,那么严肃:“我想离婚!”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没话说,整个人都傻了,我怎么也想不到蒋哲要跟我离婚,我放下筷子,直直地问他:“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蒋哲在那一刻真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蒋哲。他一点不犹豫,很快地反问:“你真觉得过得好好的吗?”然后,他就不容我再说话一口气地说下去:“小波!你很好,可你知道吗?和你一起生活我太累,不是身体累,我成了家,做这些家务,我不怕累,这是结婚的责任,我应该的。我是说心累,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所有的生活,你要怎么样都要以你为中心。任何时候都要我配合你,好像我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小波,我老这么配合你,太累!我知道对这事,你是什么反应,你有反应还是没反应,我都不在乎了,我就是想离。”

本来第二天,我和书作者还要去四川,我立刻给他们打电话,说这次我不能去了。我们室的关谨立刻就急了,说:“那边的活动都是你自己联系的,你不去,我们去了什么安排都不摸门,找谁都不知道,那哪儿行啊!”也不知怎么了,关谨还没说完我就带着哭腔对着电话喊:“我不去!让首发式见鬼去吧!”然后就摔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一片茫然。不知该干什么,后来就拿出电话本,给祝骏打电话,祝骏也是我们同学,跟蒋哲关系不错。那次在学校鼓动蒋哲向我表白的就是他起的头。祝骏一接电话就说:“蒋哲他说了?”我说:“他什么也没说,就想跟我离婚。”祝骏在电话那头半天不说话,然后说:“你过来吧!”我就去了,祝骏一说,我才知道。就在我风风火火开发图书市场,找选题时,蒋哲和他们室的小编务秦如芸好上了。那个秦如芸说是编务,其实一开始就是他们室里找来的一个打扫卫生的四川打工妹,只是在这干得特勤快。慢慢的除了打扫卫生还负责点编务工作,而且说是编务,也就是送稿子取稿子一类的活儿。因为他们是画报社,所以编务的主要工作都是画报社的美编在做。那小姑娘没什么文化,比蒋哲至少小七八岁,据祝骏说也不怎么漂亮。我一听就傻了。半天才回过神,我问祝骏,那女孩不就仗着年龄小吗!

离婚那年我38岁,正是女人最尴尬的年龄,我重新布置了房间,每天只有琴琴在的时候,我正正规规地做顿饭,琴琴要是去奶奶家或他爸爸家,我连自己给自己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不在家吃,也不想一个人到外面吃。自己就靠在沙发里一边看报纸一边吃点乱七八糟的零食,晚上就过去了。

以前,没离婚的时候,跟谁来往我都没顾忌,跟谁说话我都特随意。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还有朋友,说什么黄段子也不忌口。到哪儿去玩也不顾忌,可这一离婚就不一样了。和男同志打交道,你没觉得怎么着呢,他那儿先有想法了。饭桌上同事间说说办事也得特小心,弄不好就误会了。而且还净碰见受气的委屈事,我这才发觉,整个社会对离婚女人还是挺歧视的。再加上以前觉得没什么,现在就觉得委屈的事特别多。我那颗心变得又敏感又脆弱,最后连社交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下班就想关在自己家不出来。

我爸妈看我这样,特别心疼,就发动亲戚朋友给我介绍对象,不介绍不知道,一介绍吓了一大跳,那些介绍来的男人要不就特老,50岁左右。要不就浑身怪癖,要不就奇丑无比。每次见完了,我心里都难受半天,每到这时,蒋哲对我的好,就特别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记忆里,蒋哲永远给我温暖的感觉,没有了他,再看见这样一群家伙,我的心就觉得特别凉。我爸妈看这样,整天叹气。说也是,这40岁往上的男人要靠介绍肯定没什么好的了。再后来,我就拒绝再去见面,我打定主意守着女儿自己过算了。

后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好像是过了一年。有天祝骏给我打电话,说约了几个同学还有几个从外地进京闯的商界朋友,要一块聚聚,要我过去,祝骏自上次那次和我谈话之后,他老觉得对不住我,替蒋哲瞒着骗了我那么久,离婚的一年里,他经常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老叫着我,我知道他的一片好意,但事已至此,我跟祝骏还能计较什么呢?听他叫我,我先沉默了一下,祝骏就知道我顾虑什么,立刻说:“蒋哲不来。”

那天晚上,祝骏约在北京城东一个很有名的酒吧,说酒吧,那地方特大,而且老那么暗暗的黑色。我和祝骏他们几个同学来过几回,感觉气氛和我的心情还符合,至少呆在里面不觉得太难受。那天来的人好像特别多,一圈人坐得挤挤的,祝骏先介绍了一个什么台湾公司的老总,叫吴豪格,说今晚就是他请客。初来北京想多认识点朋友。我看那人,胖胖的,但没有啤酒肚,穿一套高级西服。脸上一直露着谦和的笑容。

后来我们就玩了一种吴总介绍给我台湾小青年常玩的斗酒游戏“大冒险讲真话”,就是用石头剪子布先对输赢,然后大家问输的人:要“大冒险还是讲真话”?要是选大冒险,这伙人就让你干一件特尴尬,平时根本不敢做的事,要选说真话,就问你一句特隐私的话,要你说真话回答,如果不能做或不能说,就罚酒。这游戏挺刺激的,那天晚上我们大呼小叫地玩得特欢。那天轮到我时,我不知怎么脑子一热就选了“大冒险”,我一选,所有和我熟的朋友都特兴奋地起哄,看我这样永远理性的人能选“大冒险”,大家觉得真的很过瘾。祝骏一脸坏笑的和其他人咬了咬耳朵,然后说:“把你的内衣秀给吴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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