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小男女:用身体换来初恋男友的前途…… – 分享日记

单身小男女:用身体换来初恋男友的前途……

我是从菜场出来的当口儿,遇到巧红的,有些年没见着她了,依旧是那样好看的一张脸。看见她的那一刻,巧红手里紧紧揣着个瘪瘪的钱包,低着 头,往前走着。我没有犹豫就朝她喊出声来。

巧红扭过身来,一看是我,便惊喜的叫了起来:莫莫。

而后,她就从街那边跑了过来。巧红跑步时迈着的是细碎的步子,上学时,她身后跟着的那些畏畏缩缩的小男生也多半是因了她这步子。别人迈这步子是不美的,而巧红迈这步子,却让人浮想联翩,高中的时候,一个写诗的穷酸家伙偷偷的在巧红的语文课本里塞进了一张纸,巧红红着脸拿在手上的时候,我撇过头看了两句,大概是什么,你款款的步子,就这样摇曳的走进了我的心之类的话。

一晃便十年了。

巧红走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巧红委实的成熟了许多。

起先,无非是见面之后的寒暄,边说边走,不觉便到了我家门口。临到推门要进了,巧红停了下来,小心的问,莫莫,你二哥他不在吧。

我笑着握握她的手说,早就结了婚,过自己的日子去了。

巧红这才跟进了门,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递过去一杯水,巧红便伸过一只葱管般的纤细的手。那只一如往昔的细嫩白皙的手,曾经摇摆在风中,舞动着碎花的帕子。而今却显的老了些,看出了年龄。那些细密的皱褶深深浅浅的在那只小手上滑行着,那岁月便就顺着这隐约的沟壑渐渐的逝了去。

巧红见我一直瞧着她的手,便握住了杯身,将手缩了回去。笑着言语,人老了,连手也老了。

其实谁又不是老了呢?想想我们也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我涩涩的叹道。

巧红留心到了旁边茶几上我和儿子的照片,随手拿了起来,细细的看了,叹道,你还终归是有儿子的人,我呢,混了这些年了,到头却一身轻。

看着是幸福的人,不过也是走着人生该走的过场,大学毕业便是找工作,有了工作便是结婚,结过婚,便也是收了心的养下一代。我口头上这样说,心底还是添了些幸福,毕竟,这些年过的生活虽比上不足,但比下还是有余的。

巧红听了这话,竟湿了眼。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没有结婚。期间,也跟过好几个男人,但最后,却始终没有定下心来。便也耽误了时间,年轻的时候,看着自己还算的上漂亮,也不担心,现在老了,却早已是错过好时光。没有婚姻便也罢了,偏偏身体也因年轻时不注意,坏掉了,三天大病,两天小病。过去玩的太厉害,也没有考上大学,进了棉纺厂,经济不景气,又下了岗。现在连普通的开支都成了问题。幸亏只是一个人,在司门口夜市里摆了个小摊,赚点菜钱。

看巧红这样,我心底终归是有些为她着急。这年头,日子都不好过,若不是靠着丈夫在外做做生意赚几个辛苦钱,我无非也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前几年的家底慢慢的薄了去。女人一生若靠不住父母,靠不住兄弟,也靠不住自己,就只有靠一个好男人,而我,也就在这一点上还算的上是幸运的。儿子被送去了他奶奶家,丈夫出了差,一个人也是寂寞的,又有些年头没有遇到巧红了,于是留她下来吃晚饭。

我的厨艺并不精,但是巧红却很赏脸。

最后临走的时候,巧红对我说,好久没有吃过这样的饭菜了,一年到头都在吃方便面。满屋子都是方便面的味道。

送她出门的时候,院子口的夕阳下面,转过身去的巧红用她那只青葱般轻盈的手快速的抹了一下眼角。而我,还是很容易的就发现了她脸颊上残留的在阳光下晶莹着的银白色液体。

那之后的很多很多天,我继续着照顾儿子和丈夫以及努力工作的普通生活,甚至已经淡忘了那次与巧红的邂逅。

直到二哥抱着涛涛上了门。

涛涛是二哥的宝,一只不会长大的狗。

二哥在外过着流浪的生活,边流浪边画画。三十多的人了,仍旧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他的形象到底是不太像画家,准确的说,应该更像个无业的民工。民工也是好的,至少乡里还有块地,二哥却是不好的,他没有房子。婚也是结了几次的,而这次又不知早在什么时候就给离掉了。娶的到也都是些年轻漂亮的黄毛小丫头,到最后,连我们自己家的人都劝了她们不要跟了二哥,可那些个小丫头片子大概也是认准了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理,一股脑的义无返顾的嫁了,最后终是逃不了离婚的结局。数数,也有那么两三个了。还有那些没和他结婚的,更是不计其数。

二哥也不是不好,结婚的那段时间,他身边也就那么一个女人,但是最后还是要分开,也不知道原因,就是过不下去。两年前离婚的那个比我还年轻四岁的嫂子偷偷的抹着泪对我说,起先就是看中了他的冷漠,那里想到结了婚,他还是冷漠,哪里都冷漠。看来我是改不了他了。

二哥也不是没有热情的一面,虽然他很少笑,但是他对涛涛却是好的,那种感情甚至可以等同于父爱。二哥也不穷,他的画现在在市面上已经价值不绯了。

二哥在我这里住下了,他和我家的苏辉关系要好着。他们以前是同学。因为二哥我才认识了苏辉,而后结的婚,而后有了儿子小乐。这是一段绵长而枯燥的故事。

二哥住进来后,也不出门,常常洗过了澡也不搽干脚,汲着一双湿淋淋的拖鞋从我铺满木地板的客厅一端走向另一端。苏辉以前也经常这样,而后他在我的无数次的罗嗦与坚持中无可奈何的痛改前非。二哥住进来后,苏辉便又一次本性难移起来。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总会看见,三十平的客厅地上,被铺上了各式的报纸,二哥扑在地上光着脚作画,苏辉回来鞋子一脱,袜子顺手往沙发上一抛,便也扑了下去。这似乎是他们的节目,两人起了劲的时候,甚至会指挥我端上几个小菜到他们跟前,让他们随心所欲的边吃边聊边画。酒也是不能少的,二哥来了一个月的时候,我看见家里的后阳台上多出了一百三十七个行吟阁啤酒的空易拉罐。而涛涛正在阳台的一角酣睡着。我就是从那一刻想起了巧红。

晚餐的时候,我借着给二哥盛汤的机会,侧过身去,有意无意的窃窃的说了那么关于巧红的一句。而后整个气氛便僵持了。当然用餐室里的灯光还是依旧柔和的。只是二哥没有喝我给他盛的那碗汤。他说他饱了,便下了桌。苏辉半举着筷子,一脸惊异的看着我,而后悄悄的但语气严肃的问我,你何时遇到巧红的,怎么不和我说,今天偏偏对着孙卫说,你疯了你。说罢,丢了筷子,也下了桌。剩了我一人,呆在那灯光底下,身上冷冷的。在记忆里,那是一缕残留在我们体内的属于青春的气息,她们遥远而热烈。她们从四围瞬时朝我扑将过来,那些雪白的长长短短的校服裙子,那些曾经流行的在阳光下鲜红而透明的纱巾,那些早已过时的台湾校园民谣咿呀咿呀的响在空灵悠远的时空当中。巧红那个时候常常站在校园各式的表演队伍中,舞蹈着的巧红,歌唱着的巧红,弹奏着的巧红……那时的台下永远都有那么一对眼,呆呆的瞅着,那只眯缝着的半大小子的还未成熟的眼。

到最后,那对眼渐渐的成了流传在当时校园里属于巧红的若干故事中的一个经典了。那些零落在女生宿舍楼下的在学校背后山头上采来的鲜妍的野花。那些飘洒在巧红必经的黄昏小道上的一只充满柔情的老吉他。还有在校园各式画展里隐约在笔墨中鲜红的嫩绿的巧红般的眉眼。巧红接到过各式的表白,她那时常常会红着脸,宛然一笑,而后将那些或细碎或厚重的表白小心的藏起,她有个封面上印着雪白色小兔子的日记本,她每天晚上都会红着脸,点着床头的小灯,在上面写写画画。

她开始偷偷的缠着要我和她一起去学画画,开始抱着吉他弹着并不熟悉的美国乡村音乐,开始邀着我在难得的空余去那学校后面的野山头。那样的十六、七岁,巧红淡淡的心思竟然就这样交付给了台下的那对眼。那对属于我二哥的并不怎么迷人的眼。

二哥后来一声不响的就上了美院,湖美。一座淹没在武汉这座繁华都市汽车尾气里的学校。他常常会向我问起巧红,而巧红也常常找着借口跳到我家来。见了面,彼此也不说话。二哥坐自己的房间里,将门开着一条缝,外面是亮着的,白色衣裙的巧红柔软的靠在客厅明亮的光线中。而巧红是看不清暗在里屋的二哥的,那持续着的模糊而凝固的人形,是巧红高中时代矜持的想象。

到了临毕业的时候,两人才仿佛感到了时间的紧迫。再到我从学校拿了录取通知书晃回家的时候,二哥和巧红已经坐进了暗而模糊的里屋。

我那时端着杯水,轻轻的掂着脚,从客厅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不说话,朝里面偷窥着。而后看人影叠合,看那些具像沉闷的纠缠在那暗着的里屋,鬼魅般的暧昧着。这些对那时的我而言,还是被父母巨大的双手遮住的外国电影的画面。他们谨慎的颤抖着,放肆的呻吟着,满屋子浸染着他们两人的气息,整整的一个暑假。

暑假之后,驻外的父母从瑞士去了美国。大哥还在遥远的海域当着兵。我住进了大学的寝室。二哥一副名为《红》的油画作品在市里的一个比赛中获了奖。接着,巧红从二哥那昏暗的缺乏光线的小屋中彻底的消失。

那是一九八八的秋天,家里空了。

我那之后就不曾看见巧红,同学中隐约流传着她的消息,而我在繁忙而激进的大学生活中活的像一只不停跳跃的兔子。在自得其乐的为人民服务的过程中毫无察觉的死亡。

那段时间我最幸运的便是认识了苏辉。他在一个夜里,站在我的宿舍下面一边又一边的喊:226孙莫,226孙莫。我几乎是在梦里被惊醒的,一身的冷汗,而后赤着脚跑下了楼。等我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家小医院里了。那时,二哥正闭着眼,在病床上假寐着。整间病房充斥着浓重的酒气,并且阴郁潮湿。我那时不知道苏辉的姓名,叫他“那个谁”。在以下连续的几天里,我在懵懂的状态下,指挥着“那个谁”。直到二哥不再假寐,直到我看清了眼前“那个谁”是个魁梧健壮的一头长发的男孩。

而后,我就脸红了。不再看他。知道他姓名也是在二哥出院的那一天,二哥朝他一指,对着我说,出院手续叫苏辉去办吧,你不懂的。我那时才光明正大的看了他一眼,在心里默默的叫着苏辉这个名字,而后偷笑。就像任何一对男女之间发生的尴尬的儿女情长一样,我和他之间就那样发生了,并且直到今时今日都未曾收尾。那时的恋爱简单而实在,苏辉骑着一辆脚踏车从湖美到桂子山,而后载我去江边,而后我们坐在一起吹着或温暖或寒冷的江风。那时每当苏辉出现在我的校园时,就会引起无数人的注目礼,一个团支书的另类男友,当然那时还没有出现诸如前卫或另类这样的词语。而后我在一次坐在苏辉的自行车后座返校的途中,极为不幸的遇到了我的辅导员。

再而后,因为我对爱情的倔强而流着泪失去了一系列的官衔。当然我所痛心疾首的并不是我的位置,而是我失去了为人民服务的好机会。苏辉得知后,用一种极为轻蔑的眼神看着我,几天后,在我的生日聚会上,他送了我一本书――《娜娜》,而后当着与会全体同志的面亲吻了我,虽然只蜻蜓点水的那么一下,但在我的周围那群单纯而漂亮的中文系女生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二哥那天是在场带头鼓掌的,而后二哥和苏辉那些美院的同学们都开始笑着喝着鼓起了掌。他们在鼓掌的同时,还用一种极为挑衅的眼神看着我那些正在接受为人师表教育的羞涩单纯的女同学,这直接导致了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被我的那些同学喻为美院流氓。当我把这样的美喻讲给苏辉听的时候,苏辉笑了,并且表示他喜欢这个封号。

那段时间里,巧红这个物象几乎彻底的枯萎了,高中的同学朝四下散开了去,最后连一些恍恍惚惚的印记也没有了。而我发现二哥开始抽烟了,并且越来越严重。还是那间昏暗潮湿阴霾的小房间,还是无人点灯,模糊的人形更模糊了,被人为的罩上了一层雾,越发的看不清了,即便是耐着心留了意的去看。时间长了,竟也把你整个吸了进去,让你自己也觉得迷失在层层烟雾里不能自拔。

我常常可以感觉到二哥心里潜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心思,但那时,我还没有能力和阅历去体会,那就是痛苦。

那个时候,我经常在江边的夜晚,靠在苏辉的结实的肩膀上,看星星。而苏辉对我说着关于政治,关于理想,关于诗歌,关于他的油画以及其他零零碎碎却唯一不关爱情的话题。有几次,我也试着问他有关于二哥和巧红的种种,但是他缄口不言,仿佛在固守着某种承诺。我开始对这件事有了可怕的好奇心,但是遗憾的是始终毫无头绪。

想给苏辉打个电话,却怕干扰了他的饭局,电话号码拨了一半,又犹豫的放了下去。

生活是多么有意思的悖反。苏辉大概在寻找一种对他而言更重要的幸福感吧,这或许是男人的幸福感,从局限走向广阔,从小天地走向大世界。

小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悄悄走出来了。靠在我身边,轻轻的说,妈妈,对不起,你别哭。我一把搂过他,却止不住哭的更厉害了。

苏辉回来的时候,对面广场上刚刚响过十二点的钟声。我合上备课本。转过头看看他,正打算埋怨几句,却看见他一脸难以遮掩的疲倦,止住了口,起身,去给他放洗澡水。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苏辉靠在门边,冲我疲倦的微笑。心里那最初的一点埋怨,竟然瞬间烟消云散了。女人其实很柔软,一个笑容便击碎。我轻轻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发,也闻到了浓重的酒味。他笑着说,还有藕汤吗?其实我没吃饱。

热藕汤的时候,我不小心烫到了手,却傻傻的甜蜜的笑了起来。

小日子没有平静几天。巧红便哭上门来,从一大清早倒在沙发上,直到夜半时分,苏辉进了门。听见开门的声音,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巧红突然又开始抽泣起来。苏辉本来是习惯进了门往沙发上一坐,换了鞋,再进房。这下可好,稀里糊涂进了门,正准备坐,被巧红的架式吓了个正着,竟然往后踉跄了半步。我正从里间给巧红拿了湿毛巾出来擦脸,见这情景,止不住偷笑。苏辉躲在门口,看我偷笑,很疑惑的偷指巧红,然后做着口形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答,径直走过去,给巧红擦脸,苏辉慌忙中换了鞋,迅速溜进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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