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小文学:一个深圳乞丐的浪漫情事 (二)……
7
在深圳这片热土上,最发达的产业就是服务业,服务业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色情产业。入夜以后,夜莺们浓妆艳抹地跑到小巷里招摇,甚至在一些繁华的主干道也时常可以见到她们的身影,我做乞丐那会儿,住在新洲路立交桥下桥洞里,新洲路上每天晚上都会有七八个夜莺在活动,她们非常敬业,不管是北风劲吹的冬天,还是夜雨凄迷的夏天,每天晚上她们都会准时来到这条热闹的马路边。除了夜莺,许多城中村的出租屋,更成了都市男人的温柔乡,在这里可以找到各种品质的女人,得到各种花色的服务。除了这种赤裸裸的色情交易之外,深圳还有大量的保健中心,保健中心良莠不齐,有的地方按摩小姐特别正点,有的则长得特别难看;有的地方只提供按摩服务,有的地方客人还可以随便摸。
这天晚上,我走出我的出租屋,在门口又遇到那帮乞丐朋友,照例给了他们每人十块钱,然后坐上的士车,来到一家保健中心。我睡觉睡了一整天,睡得我腰酸背痛肩膀发麻,我需要放松一下筋骨。保健中心规模很大,上上下下三层楼,每层楼都密布着一排排的小房间。
接待小姐热情地招呼着我,问我要泰式的还是中式的,或者日式的也有。一提起日式按摩我就来劲,我看过不少日本人的三级片,我的印象是日本女人都很骚,叫床声特别跌宕,我甚至有过一个想法,把所有的日本女人都抓到中国来,给我们乞丐做慰安妇。我很想来日式的,但是我又很爱国,抵制日货是我做人的基本准则。白领们啊,在这一点上,我绝对跟你们中间的大部分觉悟是一样高的。基于我的爱国情操,我还是选择了中式。
我先是跟几个白屁股一起冲了凉,然后来到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然后我仰面躺在按摩床上,看着电视,静静等待着按摩女郎的到来。按摩床非常窄,我很不习惯,想当年,我躺在新洲路桥洞下,地为席,天为被,直感觉天上地下,惟我独尊,我想怎么滚怎么滚,想怎么翻怎么翻。而现在,仿佛一张囚床,稍微一转身就有摔倒地上骨折的危险。我正这么想着,一个皮肤黝黑矮小健壮的女孩子款款走了进来,她努力发出温柔的声音:“先生,晚上好。”
我嗓子眼里嗯了一声,也不答话,继续看着电视。小姐走到我床前,说道:“老板,请你趴下。”
于是我趴下,小妹开始用她温柔的小手按摩我的头部,她年纪轻轻,但是双手已经变得粗糙,感觉涩涩的,极其不爽。我趴在床上,一边感受着那双小手在我头上、背上使劲按着,一边听着电视里的声音。一阵熟悉的音乐响起,是深圳卫视的《晚间报道》开始了,接着我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我的梦中情人今天主持新闻。我马上说道:“好了,我翻个身。”
电视里的主持人端庄大方,温柔迷人,比我老婆楠楠强多了。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象着如果把她接到新洲路下的桥洞,跟我共度人生,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我看着电视屏幕发呆,甚至都感觉不到按摩小姐正在揉捏我的胳膊。那个漂亮的主持人说完之后,就是一条新闻,然后再跳出来说几句,再接一条新闻,我觉得好玩死了。我对新闻内容一概不注意的,我只盯着主持人的脸蛋、主持人的嘴唇看,我简直想疯了。突然按摩小姐娇嗔地说道:“讨厌。”我不知道自己哪儿变得讨厌了,我看电视看得好好的,我招你惹你还是调戏你了?我朝她看去,原来她正在按我大腿,而我大腿根部隆起了一大块。天啊,我勃起了,我看着主持人勃起了,而这个小妹以为我为她而起,我不想多辩解什么,继续看电视。
突然,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人影在屏幕上一晃而过,我的心跳马上加快了,我的血液马上沸腾了,我的脸色马上变白了。黄山辉,那人不是黄山辉吗?这小子上电视了。我屏住呼吸,不知道这小子凭什么能上电视,我就不能上。我仔细地看着电视,听着电视,黄山辉又出来一次,他正跟一个老太太握手,电视里的解说词用上了“亲切”两个字,原来我的恩人,我的上帝是个达官贵人啊。我怎么这么笨呢?
黄山辉给了我一个手机,但是他从来没有找过我,害我苦苦地等,傻傻地等。现在我终于找到他了,在电视上。但是,我怎么联系他呢?
这时候,按摩小姐嘟囔着嘴说道:“这个大老板好久没来了。”
我疑惑地看着这位按摩小姐,问道:“你认识这个光头?”
“是啊,他以前经常来玩的。”
“你给他按过?”
“没有,以前都是楠楠给他按的。”
“楠楠?你是说方楠?”
“老板认识她?”
“是啊是啊,我好久没联系到她了,你有她电话吗?”
“我没有,”小姐狐疑地看着我,问道,“谁知道你是坏人还是好人呢?”
我掏出五百块钱从她钮扣处伸进去,塞到她的文胸里,小妹看着我,乐呵呵地笑了。
8
女人到底是什么?白领们啊,你们谁能告诉我?有人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那么山上的是不是?有人说女人都是狐狸精,可是我为什么这么喜欢狐狸精?我被一个小骚货迷得神魂颠倒,可是这个小骚货竟然对我破口大骂。我不明白楠楠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四个多月过去了,我们一面都没见,而今我给她打个电话,她竟然这样对我。
刚开始时,楠楠还是很温柔的,我打过电话去,说道:“楠楠,我好想你啊。”
电话那头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就像是母鸡下了蛋,笑了半天,她才说道:“是吗?我也想你啊。”语气里充满了奶与蜜,我听得浑身麻酥酥的,我随着她的语气说道:“楠楠,我好想亲亲你啊。”
“是吗?想亲我哪儿啊?”
“我哪儿都想亲。”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我真想把这笑声吃掉,我情不自禁地说道:“楠楠,我想去找你。”
“那你过来吧。”
“可是我不知道你住在哪儿。”
甜言蜜语渐渐消失了,但是还保持着先有的礼貌,而且多了几分矜持:“你是哪位啊?”
“我是阿欢啊,楠楠。”
“阿欢?”
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楠楠,我现在不做乞丐了,我只想跟你一起过日子。”
电话那头好久没有声音,沉默片刻之后,突然像是炸雷一般响了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我简直不相信这是楠楠在说话:“你这个死乞丐,离我远远的。”
“楠楠,我想你啊!”
“滚!辉哥已经给你钱了。”
“我要的不是钱,是你啊。”
“我告诉你,你这个死乞丐,你一辈子都是乞丐,你翻不了身的,不要打电话骚扰我。他妈的,谁告诉你我手机号码的?”
“老婆,不要骂人,一定要心平静气,动怒会伤肝的。”
“谁是你老婆?你这个死乞丐!不要再打我电话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我再打过去,竟然关机了。老实说,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万念俱灰,心都碎了,我遍体鳞伤却无人疼惜。她为什么这么绝情?我搞不懂。我只是向她表达了我的四年之情,她至于这么来气吗?更让人气愤的是,过几天,我再打电话过去,电话里竟然传出这样的声音:“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这小骚货,竟然换了号码了。换了号码,难道以为我就找不到你吗?
深圳面积2020平方公里,下辖罗湖区、福田区、南山区、盐田区、宝安区、龙岗区六个行政区,常住人口流动人口加起来有一千多万,在这一千多万人里找出一个小骚货来,很容易,但是找到一个叫楠楠的小骚货,确实很难。这小骚货估计就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大胆地换手机号码。但是我做乞丐这么多年了,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深圳虽然有六个区,但是宝安、龙岗在关外,这小骚货肯定不会住在关外,这样目标一下子就去掉了三分之一。盐田区有高耸的梧桐山拦着,虽然有隧道有盘山公路,但是来往市中心毕竟不方便,这样就只剩下南山、福田和罗湖了。黄山辉竟然上了电视,出手又这么阔绰,一下子就给了我两万块,肯定不会住在城中村,这样又把一大半面积排除在外了。
哼,你这小骚货看你往哪儿跑?别忘了,哥哥是乞丐,说起来,那也是丐帮人物。
我拿着我们的结婚证,跟我的乞丐朋友们说:“我的老婆跟人跑了,麻烦你们把她找出来。”
这几个哥们特别仗义,马上答应,其中一个说:“大哥,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了,深圳有咱丐帮子弟上万人,找个人出来容易!”
“还有,顺便查查这辆车,”我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宝马,粤BT250。”
“大哥,这是谁的车?”
“那个奸夫的。”
9
白领们啊,千万不要小看乞丐的力量,也千万不要以为乞丐只有在金庸的小说里才能叱咤风云,光耀江湖,说实话,有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萧峰,虽然只有七八个追随者,但是他们每个人下面又有七八个追随者,在这些追随者下面还有一批拥护者,依此类推,就像是传销,队伍非常庞大,依靠这支队伍,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也许不行,但是打听个人完全绰绰有余,乞丐的队伍深入到大街小巷的每个角落,一星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们乞丐的眼睛。
一个礼拜之后,我那些乞丐朋友找到了我,将一张纸条塞到我手里,然后冲着我傻傻地笑。纸条上写着波托菲诺某栋某室。
我应该制定一个计划,一切大规模战役之前,都应该详细地做计划,于是我买来一张深圳地图和一支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描描画画,构思着我心中的宏伟蓝图,酝酿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我应该感谢黄山辉,他送了我一个手机,彩屏翻盖,而且还可以拍照,我不需要购置照相器材,我拿着这个手机,趁着夜色摸到了波托菲诺。白领们啊,波托菲诺,高尚社区,你们多少人想买这里的房子却买不起,而今一个按摩女郎小骚货大模大样地住在了这里,你说你不觉得很无辜吗?你不觉得所有的拼搏都是多余的吗?
波托菲诺的保安真是太尽忠职守了,我想溜进去,但是他死活不让我进,问我要去哪儿。我只好灰溜溜地走了,但是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处,我翻墙而入,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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